承安殿。
沐春風和華錦默默地整理著醫箱,最後沐春風將醫箱背了起來,又將長劍挎在了腰上。他們走出門,五大監中的掌劍監瑾威公公正站在那裡等著他們。
“瑾玉公公不去嗎?可是他來求的我?”華錦看著孤身一人前來的瑾威有些疑惑的說道。
“景泰宮有要事讓他處理,今日隻能由我一人來護送神醫了。”瑾威回道。
“景泰宮?那不是赤王母妃的寢宮嗎?師父,這……”沐春風有些詫異問道。
瑾威麵色一凜,冷冷道:“不要妄議宮中之事。”
“好吧,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走了。”華錦看了一眼瑾威開口道。
瑾威點了點頭,帶著華錦走出了景泰宮,今日,會很多人都想殺了華錦。
雷無桀抱著劍等在宮門之外,腰間的心劍從晨時就一直震鳴。
“不安啊。”他輕聲歎道。
白王府。
華錦帶著沐春風走進了白王的房間之中。裡麵蕭崇,蕭景瑕,以及臧冥正等著他們。
瑾威公公站在房門外,麵色凝重。
蘭月侯的馬車停在了白王府的前門,他閉著眼睛坐在車內一言不發,看起來並沒有下來的打算。
親自駕車的管家抹了一把汗,心中暗道:看來不是來殺白王的,幸好幸好。
蕭瑟的馬車停在了後門,顧雲舟坐在馬車內,一副懶洋洋的樣子,而司空千落握住了長槍,隨時準備出手。
雷無桀打了個哈欠,躺在了屋簷之上,身邊的心劍震鳴不止。
而在府內,還有一位前輩走出了房門,他是任何人都不想遇到的對手。
再厲害的殺手遇到他,也巴不得繞道而行——怒劍仙,顏戰天。
數不清的黑影正在靠近。
天啟的殺幕,已被掀開。
而更危險的對手,卻正直奔天啟而來。
白王蕭崇坐在榻前,對華錦說道:“神醫,如今馬上就要開始醫治了,我卻還不知道我需要做什麼。”
蕭景瑕在旁邊開口道:“皇兄不必問那麼多,聽神醫的便是了。”
華錦掏出一根銀針,在燭火上輕輕地燒了一下:“殿下什麼也不要做。”她將銀針取下,沐春風遞上一個藥瓶,將上麵的藥水滴在了銀針之上:“這個叫神仙醉,隻要往殿下身上紮上十針,殿下就會失去所有的知覺。等殿下醒來的時候,就是重見光明的時候。”
“神醫,我還是不明白,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蕭崇追問道。
華錦想了想,微微皺眉:“不傳之法,不能告訴你。”說完一根銀針已經紮在了蕭崇的胸前,她一揮手,沐春風又遞上一根銀針,轉瞬之間,十根銀針已經紮在了蕭崇的身上,他果然如同華錦所說,立刻就失去了知覺,暈了過去。華錦轉過頭,望向臧冥:“下一個就是你了,你也會被刺入十根神仙醉,但是和他相反的是,醒來之後你就看不到這個世界了。現在需要再多看一眼嗎?”
臧冥笑了笑:“不妨。臧冥不是這般矯情的人,這般形式的事情不過多此一舉。請開始吧,華神醫。”
白王府外。
蘭月侯閉著眼睛,一下接著一下地敲著刀柄,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管家在等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忍不住問道:“侯爺,咱們是在等誰啊。”
“等索命的惡鬼,遊離的亡魂。”蘭月侯淡淡地說道。
管家打了個寒顫:“侯爺可彆騙我。這大晚上的,哪來的亡魂,又要索誰的命啊。”
蘭月侯幽幽地問道:“如今天啟,誰的命最重要?”
“那不管何時,都應該是皇帝陛下的。”管家回道。
“那皇帝陛下的命如今在誰的手中?”蘭月侯又問道。
“華錦小神醫?”管家一愣,“華錦小神醫在白王府中?那讓黎校尉和幾位公公守護便是,王爺千金之軀,如今又身為監國,何須來做這危險的事情。”
“她是我帶入天啟的,自然應由我完好地帶離天啟。”蘭月侯緩緩說道,“彆的人的命我可以不管,要想取她的命,得問過我的刀。”
管家歎了口氣,扭過頭,忽然感覺眼前一花,不遠處已多了個人。
那人將一柄重刀扛在了肩上,衝著管家憨厚地笑了笑:“你好啊。”
“不知來的是暗河的哪位高手?”蘭月侯問道。
“暗河謝家家主,謝舊城。”謝舊城持著刀退了三步,“我是殺手,不遵王法,無視國律,為了殺人事而來,就不給侯爺請安了。”
蘭月侯點了點頭:“你用的刀,我用的也是刀,今日就不必管彼此身份了,用手上的刀說話便可。”
蘭月侯的長刀瞬間出鞘,突過幕簾刺了出來,在月光之下,整柄長刀閃著幽冷妖媚的光,一如蘭月侯的人。
但是蘭月侯長刀一翻,刀勢卻忽然變了。並不優雅,也不妖媚,而是狠,凶,以及,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