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

謝宣正和齊天塵坐而論道，聽到蕭瑟來訪，謝宣不禁啞然失笑：“還真是巧了。”

可不是巧了嘛，他們兩人剛聊到這位永安王的朋友，天外天如今的宗主，葉安世。

蕭瑟帶著司空千落和雷無桀走了進來，見到謝宣在，三個人急忙行了個禮。

謝宣微微笑著：“才來天啟數日，還沒時間拜訪小王爺。”

蕭瑟搖頭：“前輩可彆這麼說，當日在雷家堡先生助我們良多。”

謝宣又轉頭問雷無桀，“我送你的書看得如何了？”

雷無桀臉一紅：“前輩你送我的《晚來雪》，街邊三文錢就能買一本……”

謝宣笑著搖頭：“我送你的自然不一樣，是未刪節版。”

“啊？”雷無桀一愣。

“許多不可描述的情節，按照國律，不能寫進書中。但我送你的那本僅此一本，加了很多情節。”謝宣挑了挑眉，“很有趣的。”

雷無桀不解：“既然如此，為什麼先生你會有這本？”

“《晚來雪》的作者是誰？”謝宣反問道。

雷無桀想了一下：“江南才女謝飛宣。”

“那我叫什麼？”謝宣又問道。

雷無桀愣了一下：“謝……宣？難道這《晚來雪》的作者竟然是……”

謝宣點頭，緩緩道：“是我。”

雷無桀露出一副難以形容的表情，就連蕭瑟和司空千落神色都變得有些奇怪。

“有點……惡心。”雷無桀猶豫著說道。

司空千落卻不合時宜的想起顧雲舟的話，寫書人誰沒幾個馬甲，也許有一天你會對著某人恍然大悟，哇，原來這就是你的馬甲啊。

她看向麵前的謝宣，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小師叔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謝宣看向他們三人，略有些疑惑道：“怎麼不見顧城主？”

“雲舟今日有更重要的事。”蕭瑟道，今日早晨無心突然被召喚，掙斷了數根鐵鏈，幸好顧雲舟及時剛到製住無心，才平息風波，這也是蕭瑟今日匆匆來訪欽天監的原因。

“蕭瑟知道欽天監隻達天命，不涉黨爭。所以一直沒有前來拜會，是怕引起彆人的誤解，給欽天監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蕭瑟遇到了一件事，所以特地前來詢問。”蕭瑟行了一禮道。

“請講。”齊天塵道。

“我有一位朋友，公認的驚才絕豔，但最近失了神智，武功卻是大增，我們幾個人聯手也對付不了他。”

“殿下說的，可是叫無心的少年？”

“正是。”

“他現在人在何處？”

“就在我府上。”

“方才小王爺說顧城主另有要事，可是關於那位無心小友。”謝宣道。

“正是。”蕭瑟望向謝宣，“正巧今日謝先生也在這裡，那麼我的另一個疑問，謝先生就能幫我解開了，關於……西楚藥人。”

謝宣聞言一驚：“西楚藥人？這等邪術還流傳在世嗎？西楚滅國之後，應該隻有藥王穀一支還留有煉製之法，辛百草絕不可能，扁姑娘早已去世，難道是……夜鴉他還活著？”

蕭瑟點了點頭：“他如今應當是在蕭羽身邊。”

“蕭羽……”謝宣想了一下，“就是當年那個不愛念書的家夥。”

在三位皇子幼時，謝宣做過一段時間的祭酒先生，當時曾為幾位皇子授業，而其中蕭羽，就是出了名的不愛念書，桀驁不馴，當時可被他好好教訓過一次。

“顧城主於醫術一道研究頗深，他也不了解這藥人之術嗎？”齊天塵出聲問道，當日他可是親眼見到顧雲舟將瀕死的趙玉真從鬼門關拉回的，足見其醫術之深，竟然不了解這藥人之術。

蕭瑟搖了搖頭：“雲舟說他不喜歡研究這些。所以我才來找國師，問一問藥人之術的解法。”

齊天塵歎了一口氣道：“藥人神智全失，功力卻能大增數倍，的確符合你所說的描述。但夜鴉雖會藥人之術，可他並不一定是煉製藥人的人主。”

“人主？”蕭瑟問道。

齊天塵點頭：“所謂藥人皆有人主，煉藥人需要以血為引，這一滴血需是至親之人的鮮血，一般若為親生父母最為完美，同胞兄弟亦可。若無引，隻有藥，所成的藥人極易遭到反噬，一般活不過三日。”

雷無桀想到了昨晚的那些暗河的殺手，說道：“難怪那些人最後都死了，但是無心，的確給人的感覺和他們不一樣，身上並沒有那股死氣。可世上還有誰的血能為他煉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