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為衫輕輕搖了搖頭:“是雲雀。我在月宮時向月公子問起過,他告訴我,當時雲雀在這裡,是你一直陪著她,和她聊天解悶,成了好朋友,對不對?”
“是了,你們以前都是無鋒的人……是,我和雲雀是好朋友。不過,你怎麼忽然問起她?”
“……她是我的義妹。”
“什麼?!原來你就是她的義姐!我當時不會時時刻刻都在後山,隻是有一次聊著聊著,她提到自己的義姐如何好,我那時被月公子催著回去,就沒有多問,原來是你!”
“是啊。其實我第一次看到你脖子上雲雀圖案的項鏈,就想來問問你了,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宮門安定,我們也能好好聊一聊了。你能和我說說,雲雀在這裡時的事情嗎?”
“當然可以,隻不過月公子沒和你說嗎?”
“說是說了,隻是月公子是雲雀的愛人,你是雲雀的好友,所感所聽所言,都不一樣,你細細地和我說說。”雲為衫給宮茉徴倒了杯熱茶,放在她的麵前。
聊到了快晌午,侍女來報說徴公子在角宮用膳,雲為衫便把宮茉徴送回了角宮。
“衫嫂嫂進來一起吃吧?”
雲為衫搖搖頭:“還是不了,我回羽宮和執刃大人一同用膳。”
“好吧,那我走了,嫂嫂再見。”
雲為衫也搖搖手:“再見。”
徴宮
下人們隻要一看到青天白日的,宮茉徴把隨便哪個房間的門重重地關上,就知道是徴公子把三小姐惹生氣了。
小夫妻不同於兄妹,什麼事情都得要方方麵麵都好,稍有不如意就會開始鬨彆扭,不過在任何人眼裡,這都隻是打情罵俏而已。情節輕的,抱在懷裡、坐在腿上摟一摟、親一親也就好了;要是情節嚴重的,三小姐根本不聽話,也不和徴公子說話了,那就在床上哄一哄,第二日也就好了。
三小姐的身子相比前些年好了許多,徴公子就給三小姐種了十數盆的茉莉花,日日親自精心打理照料,每日花一開,就摘些去,放在三小姐的床頭,因此三小姐的房間裡除了藥香味,又多了一股茉莉的清香。
不僅如此,徵公子還經常給三小姐做花環、做手鏈,不過因著三小姐體弱,花香太濃會刺激到,每次隻能編一種花進去。
“哥哥?”宮茉徵端著一盤桃花酥站在藥房門口張望。
“進來吧。”宮遠徵關了火,走了出來,“又做了好吃的啊。”
“對呀對呀,桃花酥,你嘗嘗。”
宮遠徵眼裡閃著狡黠的光,佯裝無奈地攤開手:“哥哥戴著手套呢,手套上都是藥汁,怎麼吃呀?”
“把手套摘下來不就好了……”宮茉徵低下頭嘀咕道。
“你說什麼?”宮遠徵低下頭,對上她的眼睛。
“哎呀,沒什麼沒什麼,看見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喂你吃吧。”宮茉徵撇了撇嘴,拿起一塊桃花酥,“呼哧”一下塞進了宮遠徵的嘴裡。
“唔!”宮遠徵猝不及防,彎下腰捂住自己的嘴。
“哼!活該!”宮茉徵得逞地大笑,踢了宮遠徵一腳,“都怪你,把我的藥汁給倒掉了!”
“嗯?”宮遠徵咽下糕點,百思不得其解,“我什麼時候把你的藥汁倒掉了?”
“就前兩天啊,我放在桌子上晾涼,想要試著做墨汁的,結果澆完花回來就不見了!下人們都說那時候隻有你在藥房!”宮茉徵指著宮遠徵的鼻子罵。
宮遠徵想了想,恍然大悟,把宮茉徵手上的碟子放到一邊,摟住她的腰,把她雙腳離地抱了起來:“原來這是三小姐的東西呀,我有眼不識泰山,三小姐莫要生氣了,嗯?”
宮茉徵扭過頭:“花言巧語。”
“那……我明日賠給你?你要多少都可以,我給你熬。”
“用不著!本小姐自己可以。”宮茉徵錘了一下宮遠徵的肩膀,明顯不吃這套。
“噢,不吃這套……那,就換一個。”宮遠徵抱著她走近門口,腳一伸一踢,木門就吱呀一聲,關上了。
宮茉徵瞪圓了眼睛,暗叫不好,便掙紮起來:“宮遠徵!你又這樣!大白天的你又——徵公子,我不生氣了,那湯藥你也不用賠啦——啊!”
“……晚了。”
天邊紅日慢慢西下,夕陽照射出萬道霞光。舉目四顧,徵宮四周樹木和雲影清麗迷人,處處透露著嫵媚多姿的色彩。
山野萬萬裡,餘生路漫漫。日暮杯酒淡飯,一半一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