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著火了!”許多人從悅來客棧跑出來,邊跑邊喊。
火勢越來越大,點亮了夜空,大火四處亂竄,吞噬著悅來客棧的一切,空氣中有焦味傳來。
周圍不少人捂著口鼻遠遠的圍觀。
“都讓一下,讓一下!”有人拉著水車過來。
顏淡著急道: “火怎麼這麼大了?上官茹還在客棧裡!”
唐周眼裡映著火光,冷靜地說:“彆擔心,上官茹不會這麼容易死,我們進去看看。”
“好!”
“哎,你們兩位,這裡麵燒著大火,可不敢進去!”一個人看見顏淡和唐周要往悅來客棧裡走,急忙阻止道。
“裡麵有我們的朋友。”顏淡解釋說。
“這火變大的時候,客棧裡的人很多都跑出來了,你們的朋友應該也出來了,彆去送死啊!”
顏淡和唐周不顧他的阻攔,往悅來客棧裡衝去。
一進來,熱度上升,到處都是火焰。
顏淡擦著頭上的汗: “要是餘墨在就好了,可以讓他用水係法術。”
“寸步不離!”顏淡被步離鎖控製,撲入唐周懷裡。
一塊焦木砸在顏淡原來站立的地方。
“好險。”
唐周拉著顏淡:“走,找上官茹去。”
有打鬥的聲音,顏淡和唐周走近,隻見八九個黑衣人和上官茹正打得十分激烈,一邊打還一邊避讓從屋頂掉下來的燃燒的木頭。
上官茹臉色不同以往,十分蒼白,嘴唇乾裂,時不時地用手捂著腹部,仔細看,還能看到手在微微地顫抖。
又有兩個黑衣人拿劍從上官茹身後刺來,她僥幸躲開,後腰還是被刺傷了稍許。
“我們上去幫忙!”顏淡說著往前一衝,突然無形中被什麼東西彈了回來。
唐周趕緊上前將顏淡攬入懷裡。
“怎麼回事?”
唐周看著上官茹和黑衣人打鬥的場麵,歎了口氣:“你沒發現嗎?我們現在沒有戴藏匿符,在這站了一會兒,從進來到現在,他們沒有看過我們一眼。”
“他們看不見我們?”
“應該是隨著事情發展,杏花圖的控製力變強,不讓我們插手蘇鈺和上官茹的事,之後我們不用藏匿符彆人應該也看不見我們,聽不見我們說話。”
“那現在怎麼辦?”
“你看。”唐周示意顏淡看上官茹的右手。
隻見上官茹右手在腰側五指握拳,然後向前一擊,右手拳風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木,將幾個黑衣人擊飛。
黑衣人撞在燃燒著的地板上,上官茹看向黑衣人頭頂燃燒著的房梁,眼裡光芒閃過,燃燒著的房梁重重落下,砸到了那幾個黑衣人,他們瞬間咽了氣。
其餘幾個黑衣人看著眼前一幕:“妖,妖怪!”
上官茹往剩下的幾個黑衣人的方向走。
一個黑衣人往後逃跑,上官茹正要去追,其餘黑衣人擋在她麵前。
站在最前麵的黑衣人語氣凶狠地說: “管你是人是妖,今日定留下你這條命。
上官茹擦掉嘴邊流下的血,冷冷地說:“那要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兩手掌心向上,無數的木錐出現在上官茹身後,掌心迅速握拳 ,木錐飛速刺向黑衣人。
幾個黑衣人躲閃不急,被木錐刺入喉中,紛紛倒地。
同時上官茹也身體一軟,半跪在地上。
突然一枚飛鏢朝著上官茹破風而來。
上官茹身上沒有力氣,動不了。
蘇鈺突然出現在上官茹身後,一手攬住上官茹的肩,一手接住飛鏢,反拋出去,飛鏢刺入一個倒在地上,早已受了重傷的黑衣人眉心,他眼一閉,徹底死去。
“蘇鈺?他什麼時候來的?”顏淡吃驚地問。
唐周說: “比我們稍微晚一些,隻是你太關注上官茹了才沒發現。”
上官茹窩在蘇鈺懷裡,身體蜷縮起來,手捂著腹部,全身痙攣。
“茹兒,你還好嗎?腹部難受嗎?”蘇鈺摸了下上官茹的臉,冰涼濕冷。
上官茹沒有回答,而是微睜著眼看蘇鈺:“你都看見了?”
蘇鈺一隻手順著上官茹的頭發:“看見什麼了?”
上官茹盯著蘇鈺: “我用了妖術,他們說我是妖怪。”
“明明是個仙女,是他們有眼無珠。”蘇鈺抱起上官茹,“仙女累了,我帶仙女回家。”
蘇鈺抱著上官茹從火焰亂竄的悅來客棧出來,顏淡和唐周默默跟在身後。
……
“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陳卓彆冷聲質問跪在自己麵前的黑衣人。
“屬下無能,留著殘命回來,隻是為了告訴家主,上官茹會妖術,是個妖怪。”
陳卓彆麵色嚴肅:“你親眼所見?”
“我先逃回來報信,逃走之前已有好幾個今晚同去刺殺上官茹的兄弟都死在她的妖法之下。”
陳卓彆有些明白了:“難怪然兒說那女子奇怪,隻是摸了下然兒的臉,就起了紅疹。”
跪在麵前的黑衣人默默無言。
陳卓彆喝了口茶後說:“我會派人好好照顧你的父母子女。”
聽了這話,黑衣人咬開嘴裡藏著的毒藥,自儘身亡。
“就這樣死了?”陳慧然從屏風後出來,踢了踢地上的屍體。
“我陳家不養無能且逃跑的人,然兒,過來。”陳卓彆說。
陳慧然聽話的走到陳卓彆身邊坐下。
陳卓彆摸著陳慧然的頭:“是爹爹不好,本來想著派人去殺上官茹,然後燒了悅來客棧,嫁禍給蘇訣,沒想到上官茹這個妖女如此厲害。”
“爹爹已經很厲害了,都是上官茹這個妖女作怪,絕不能讓鈺哥哥娶一個妖女!爹爹,我們找個厲害的捉妖師收了她吧!”
陳卓彆考慮了下說:“有真本事的捉妖師少之又少,我派人仔細去打聽。”
“好,謝謝爹爹!”陳慧然高興道。
……
上官茹躺在蘇鈺的床上,蘇鈺拿著毛巾擦她臉上的冷汗。
顏淡大搖大擺地坐在蘇鈺房間的椅子上:“這一路走來,不佩戴藏匿符,果然所有人都看不見我們了。”
唐周靠在桌邊,注意著蘇鈺那邊的動靜:“這樣也好,我們也方便些。”
幫上官茹擦完臉上的汗以後,蘇鈺扶著她的雙肩,讓她坐起來。
然後蘇鈺坐在上官茹的身後,從後麵攬住她,開始脫她的上衣。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顏淡動作迅猛地捂住唐周的眼睛。
唐周嘴角翹起,任憑顏淡捂著。
“你做什麼?”上官茹輕輕說,也沒有力氣阻止。
“茹兒,你後腰受了傷,血都滲了出來,我幫你處理。”蘇鈺動作略頓,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不要你幫忙!”上官茹勉強用力想下床,剛一動,頭有些暈,就要倒下來。
蘇鈺趕緊扶住她,苦笑道:“本該幫你找個丫鬟來,但是我身邊伺候的都是小廝,現在又深更半夜,隻好我來了,冒犯了你,也請你見諒。”
蘇鈺說完徑自將上官茹的上衣褪到腰間,幫她處理起了後腰的傷。
好在上官茹後腰的傷不深,蘇鈺處理好後說:“明天早上我找個丫鬟幫你梳洗一下,再換身衣服。”
“我本以為你風流浪蕩,沒想到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上官茹突然出聲說。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或許我一個女人都沒碰過也不一定。”蘇鈺似真似假地說。
上官茹轉頭看著蘇鈺,然後垂下眼睛:“若你不是個風流的人,或許我該早早抽身離去。”
蘇鈺複雜地看了一眼上官茹,然後調笑說著:“莫不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
上官茹毫無威脅地瞪了一眼蘇鈺,轉過臉去。
蘇鈺端起放在床頭矮桌上的藥,喝了一口,此時藥的溫度正好,於是慢慢喂上官茹喝了下去。
喝完藥後,蘇鈺保持著從後麵抱著上官茹的動作不動,一隻手揉著她的腹部。
上官茹感覺體內有暖流淌過,腹部被不輕不重地揉著,疼痛減緩了不少。
“為什麼腹部會痛?”蘇鈺在上官茹耳邊輕輕問。
感覺耳朵癢癢的,上官茹想要躲開,蘇鈺將她抱的更緊。
上官茹隻好說:“老毛病了。”
“我找好的大夫,一定治好你。”蘇鈺說。
上官茹閉上眼睛,感受著身後溫暖堅實的懷抱和那隻在腹部緩解痛苦的手,困意襲來。
“這腹痛之症常常會突然發作,完全預料不到,他一個凡人又有什麼辦法呢?”
心裡想著這些,上官茹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
待上官茹睡熟以後,眉頭舒展開來,臉上也不見痛苦神色,蘇鈺讓她在床上躺好,給她蓋好被子。
蘇鈺臉色疲憊的離開房間,去自己的書房。
顏淡鬆開捂著唐周眼睛的手,捂了半天,手酸的不行。
唐周輕笑一聲:“誰讓你捂這麼久。”
“還不快跟上蘇鈺。”顏淡彆扭地說。
“久等了。”進了書房,蘇鈺對站在房內的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