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隱在暗處的清源不禁皺了皺眉頭,輕歎道:“人都說‘外甥多似舅’,如今看來此話不然。楊戩,你這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呀!也罷!就讓我來幫你一把。”
下一刻清源已出現在上次跟楊戩來過的那個燈籠鋪,他低頭沉思片刻便施然入內,對正在桌前糊燈籠的劉彥昌冷聲詰問:“東海四公主呢?”本就相同的容顏,此刻在清源的刻意模仿下,那清冷的氣質竟與楊戩一般無二。
劉彥昌卻宛若未聞般,隻顧盯著麵前的“二郎神”出神。
“二郎神?”敖紅聞聲從內堂跑了出來,見到來人不由驚呼出聲,“你來乾什麼?”
清源冷聲恫嚇:“你們背地裡怎麼罵我都行,隻要你敢帶沉香上天,我保證第一個死的就是他。”然後目光一轉斜瞥劉彥昌,語帶威嚇,“還有你!”
語畢清源轉身就要離開,方才回過神來的劉彥昌見狀竟忽然衝上來,一把抓住了清源的手臂,追問道:“你把三聖母囚禁在什麼地方啦?”霎時清源隻覺被劉彥昌碰觸到的地方竟隱隱傳來一股陰邪的氣息,當下便忍不住揚手一揮,將劉彥昌甩得倒飛而回跌落在地上。這個人的靈魂居然如此醜陋陰暗,怪不得楊戩會如此厭惡於他,縱使平易近人如清源,此刻也不禁從心底排斥起這個人。
“楊戩,想必經過劉彥昌的挑唆,沉香一定會更加恨你,但這樣就能如你所願的讓他更堅定救母的決心了吧!”清源若有所思的回到了敷澤為自己準備的“水雲間”,卻被忽然冒出的熟悉聲音打斷了思路。
“尊客,你回來了,先喝杯茶潤潤喉吧!”赫然是多日不見的侍劍。
“侍劍?你怎麼來了?”清源落座接茶,繼而清淺一笑,端得是優雅無雙。
“因為侍劍曾跟隨過尊客一段時日,因此主上特命我來服侍尊客在魔宮的飲食起居。”侍劍恭聲回到,語氣中滿是掩藏不住的興奮。
“我說過自己從來沒把你當手下,不需要你來服侍我的,不過有你相陪也好。對了,我聽澤說你自從回來後就身體不適,想來是一路跟隨保護清源以致太過勞累,現在可休息好了?”清源語帶關切的詢問。
侍劍頓時雙頰微郝,腦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現出那一幕來,當下便是一陣眩暈,忙不迭壓下心中的綺念不敢再想。自從雪溪一行,侍劍就患上了間歇性失血症,偏偏“鬼醫”無心的一句“此乃心病,無藥可醫”徹底幻滅了他的希望。此刻聽聞清源問起,不禁心下暗慌,麵上卻故作鎮靜的回道:“有勞尊客掛心,侍劍已無大礙。”
“那就好!對了,你們魔尊此刻身在何處?”清源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主上正和赤相在大殿議事。”清源聞言低頭不語,隻是微微歎息。
“魅羅,我吩咐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魔尊此刻正端坐大殿主位,一臉的不耐。
知道主上此刻的心情不佳,魅羅顯得格外的小心翼翼,“回稟主上,屬下已經用搜魂大法探查過劉彥昌的思想,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哦?快說!”終於找到對付楊戩的籌碼了,這賭局我贏定了!魔尊一臉的勢在必得。
“那楊戩暗戀嫦娥不果,惱羞成怒下竟失手打碎了盤古睫毛所化的玉樹。”
“哼!我還以為楊戩有多與眾不同,原來也是個貪戀美色之輩,而且居然會迷戀那種貪圖成仙枉顧夫妻情分,不仁不義又自命清高的女人,這眼光也不怎麼樣嘛!”魔尊輕蔑的撇撇嘴,言語中儘是不屑。
“屬下還有一事要奏,劉彥昌曾因難耐寂寞想要再娶,卻被楊戩得知後狠狠教訓了他一頓,事後還竄改了所有知情人的記憶。”
“看來,楊戩對這個妹妹果然是愛若珍寶,這點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直沉默不語的赤霄終於開口了,那興味盎然的目光讓魅羅不禁打了個冷顫,下意識的想離他遠一點。
“啟稟主上,屬下還發現……”魅羅忽然言辭閃爍,語無倫次起來。
見魅羅說得吞吞吐吐,赤霄的眼中亮起了惡作劇的光芒,“我說魅羅啊,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這樣是在吊我們的胃口嗎?”看來自己是越來越喜歡欺負這個老實耿直的魅羅了,誰叫他的反應如此的有趣呢!
“屬下不敢!屬下隻是不知該如何稟報此事……屬下最後發現的是埋藏在劉彥昌心中的執念,也許連他本人都沒察覺到。”無故被赤霄扣了這麼一頂大帽子,魅羅頓感無力,自己到底是哪裡又得罪了這隻狐狸,為什麼總以戲弄自己為樂。
“嗯?說來聽聽!”本來對劉彥昌興致缺缺的魔尊聽到此處,終於表露出了一絲興趣。
“劉彥昌似乎對楊戩抱有不一般的心思,三聖母在他眼中不過就是個替身而已。”
赤霄聞言唇角微勾,語帶輕嘲,“有趣!有趣!喜歡哥哥卻去勾引人家妹妹,害得兄妹反目兵戎相見,結果倒讓哥哥更討厭自己了,這個劉彥昌還真不是一般的‘極品’!”
“哼!劉彥昌!就憑他也配!”魔尊滿臉的厭惡和鄙夷,心中竟不自覺的對他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