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秋天了，空氣中帶著一點冷意，尤其是晚上的時候，這種冷意更加強烈。

季秋水心疼了，顧山楓今天和自己出來的時候，身上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衛衣。

“怎麼在這裡等著啊，我不是把車鑰匙給你了嗎？先提前去車上坐著啊。”

“不想，”顧山楓垂下眼簾，他的皮膚本來就很白，臉上出現任何一丁點紅色，都會特彆明顯。

季秋水忍不住伸出手，在顧山楓的臉上輕輕地揉了兩下，手心剛接觸到顧山楓臉頰的時候，就被這個溫度給震驚到了。

“怎麼這麼冰啊，你是不是一直在這裡坐著。”

“嗯，”顧山楓看見季秋水出來了以後，也不玩手機了，就這麼低垂著頭，看起來老可憐了。

季秋水原本隻是想著揉一下顧山楓的臉就把手收回來，可沒想到竟然這麼涼。

所以季秋水的手就沒有再拿下來，而是慢慢地揉著顧山楓的臉，用自己手心裡的溫度去暖顧山楓的臉頰。

“我的天哪，”季秋水的右手下滑，落到了顧山楓的脖頸上，發現他脖頸裡麵都是冷的，這讓季秋水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這個孩子，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季秋水小聲嘟囔，但手很老實地摸了顧山楓的脖頸。

顧山楓的脖頸很涼，皮膚細膩又光滑，摸起來很像上等的瓷器。

一開始季秋水還隻是簡單地摸一下，發現手感很好後，手指忍不住地就開始亂摸了起來，一個不經意間小拇指就從顧山楓的喉結上麵滑動了過去。

顧山楓：“……”

他的喉結耐不住地上下吞咽，就這麼仰起頭看著季秋水，原本清冷的目光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上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顧山楓放在衛衣口袋裡麵的手一點一點攥緊，在他的幻想世界中，季秋水被自己醬醬釀釀的時候，也會不受控製地用手扶著他的脖頸。

季秋水還不知道顧山楓腦袋裡麵那些的廢料，他認真地給顧山楓取暖。

手在顧山楓的臉和脖頸上麵揉了半天，而顧山楓非常聽話，就這麼放任季秋水揉自己。

五分鐘後，顧山楓的臉和脖頸都熱起來了，季秋水這個時候才收回手。

“走了，山楓，我們回家去。”

聞言，顧山楓起身，和季秋水一起往車的方向走。

路上，顧山楓的手在無意識地碰撞著季秋水的手背。

“噗，”季秋水忍不住輕笑了一聲，“你還記得我們在大院裡麵的事情嗎？”

“嗯，記得，”顧山楓從來沒有忘記過。

那是最重要的記憶，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事情，是支撐著顧山楓在那個扭曲家庭裡麵活下去的動力。

“你小時候每次和我一起走，就喜歡拉著我的兩根手指。”

想到這裡，季秋水感慨地歎了一口氣，“真的好懷念啊，沒想到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但神奇的現象是哪怕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季秋水還是沒有忘記和顧山楓有關的事情。

“現在你拉著我的兩根手指……”

季秋水忍不住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還有顧山楓的手。

兩個人的手都屬於很好看的那種，可是顧山楓有身高上的優勢，指節更加修長一些。

他的手大了季秋水一圈，完全能夠把季秋水的手包裹住。

“現在可好了，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帶著一個小孩子似的。”

季秋水的心非常痛，他猛地發現顧山楓是不是又長高了啊！

“山楓，你是不是又長高了！”

“嗯？”顧山楓在專心看季秋水的手，聽見人這麼說，這才微微抬了幾分頭，看著季秋水的臉。

“我不清楚，”顧山楓對身高不是很在意，但目前這樣看的話，確實好像高了一點。

顧山楓微微彎下腰，湊到季秋水麵前，額前的碎發看起來有點淩亂，將他精致的眉眼遮擋住一些。

“是長高了一些，”季秋水心裡已經開始冒酸水了，為什麼自己不能長高啊！

顧山楓的唇角上揚，無聲地笑了一下。

現在的他，確實已經不適合拉住季秋水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