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稟羽一麵說著,一麵把槍往身後一拋,任由槍械摔到地麵上,埋入落葉之中。她左手力量一鬆,將長槍拉開,同時提膝一撞身前人的屁股…呃、屁股,然後看著眼前男子踉蹌一步後摔倒在地。
緊接著,一道寒芒抵住了他的脖頸。
“還有什麼呢…我想想。”唐稟羽左手拿槍抵著他的脖子以免人亂動,同時右手抵唇,歪著頭,稍稍蹙著眉頭,擺出一副令人賞心悅目的思考狀。
男子咳嗽兩聲,虛弱地問著: “那麼早就發現的話…何必等到現在 ? 就像那些無處不在的蟒蛇一樣…你根本沒有必要送走他們。”
“因為好玩。”唐稟羽說。
“…在你們這些掌握著什麼的人眼中,我們難不成隻是玩具嗎。”
“——當然是開玩笑的。”唐稟羽麵無表情地說,“我自己有事要忙…而當時我確實以為曼寧…阿寧那邊就是全部的人了。”
“看來曼寧那個傻女人也不是一事無成嘛…還有,你這種麵癱語氣平平地開玩笑沒有人聽得出來,這事情沒人和你吐槽過嗎 ? ”男子咧著嘴想笑,但是卻被腹部的痛楚壓的隻能吐出一兩聲虛弱的笑。
“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唐稟羽轉頭看向多多他們掉下去的拿塊地方。那裡從前說被土壤掩埋著的,剛才一下下陷又合上,露出裡麵銀光閃閃的不鏽鋼模樣。她盯著那邊的鋼鐵蓋子,突然出聲: “你不是想知道所謂的永生嗎 ?。”
“…想嗎 ? 。”男子虛弱地笑,“我怎麼知道呢…很多人都想永生。那些活的瀟灑的人恨不得把這一生延伸到宇宙的儘頭…而像我這種隻能幫著乾活的人,明天說不定就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永生對我來說說不定隻是無儘的囚籠。”
唐稟羽仍舊凝視著那個鐵蓋子: “泰坦可能會喜歡無儘的囚籠這個說法。…這裡沒有什麼秘密。隻有一個因為大陸容納不下,隻能來到海上的巨獸。蟒蛇本來就長命,不是嗎 ? 更何況那是泰坦。”
“海水衝刷著腐蝕著蛇皮,餓了就低頭吞咽海魚,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就連長久守望著的孩子也永遠隻是一顆白色的蛋。寂寞 ? 孤獨 ? 蛇群的追隨能帶來什麼,最後的最後,在倍感無趣刹那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動彈…隻能在孤獨的儘頭遙望著遠方的天空。”
“我說過了,不是什麼地方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人類對於未知的事物懷有恐懼的同時,又抱有著可笑的、可悲的、過分奇幻的猜想。在我當破謎者——你知道破謎者嗎 ? ——的那段時間…我看到的全是人禍。要是我當時就那麼嘲笑你們的話…你們會不會看上提坦 ? 看上泰坦…我最後的孩子。”
“是啊,你看,人類多可笑啊…。”
最後這句是男子在「噗嗤」地笑。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痛楚,能清晰的感受到後脖頸上的寒意但他控製不住想要笑…隻是單純的想要笑。
他看著前方那些吞咽著偷襲者們的巨蛇,看著掩埋半個視野的落葉,他在笑: “…你猜的不錯。我們確實會轉而把目標轉為你那條小蛇。這種你騙我我騙你你猜我我猜你的世界…”
“猜你想搜,爾虞我詐。”唐稟羽打斷了一下他的說話。
男子又「噗嗤」一聲笑得出來: “…你怎麼可能會真的是這種冷美人 ? ”
唐稟羽抬起了長槍,眼中毫無憐憫之意: “可是誰在乎。”
“我猜,這就是你要把他們送下去的原因。”男子不用去看也知道他背後人的舉動。他問: “你該怎麼解釋這麼多人的死亡呢 ? ”
“這確實很麻煩,但我必須得永絕後患。”唐稟羽說,“還請您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