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怎麼一個兩個都跑了 ……(2 / 2)

唐曉翼是被「篤篤篤」的敲牆聲吵醒的。剛睡醒的時候還有些睡眼蒙鬆,但他也沒有忘記昨晚和對麵房間…和埃克斯他們的約定。

幸好是他們溝通用的牆就在背後,要是自己都沒聽到,唐斌羽這個睡起來就沒完沒了的豬估計能睡到日上三竿。唐曉翼一邊想著,一邊給對麵的埃克斯敲回去,示意人他聽到了,還不忘往邊上一推。

“墨多多他們幾個小時前離開房間之後,就不見了。”埃克斯嚴肅地說,語氣還有些許內疚,“他們說想自己去探索一下,但是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回來…。”

唐曉翼聞言困意全無,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長出一口氣平複一下子緊張起來的情緒: “那幫小鬼也不是沒有經驗的破密者,不用那麼緊張………唐斌羽,這天還沒變冷呢,你怎麼還睡——”

他推了十萬年的被子,甚至被子都快給他推地上了,邊上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唐曉翼扭頭一看,邊上除了被子還是被子——唐斌羽也沒了 !。

“…草。”唐曉翼沒忍住罵道,“怎麼這麼大個人還在玩失蹤。”

埃克斯冷靜地說: “我們先去走廊會合一下吧。”

唐曉翼敲了兩下牆,表示自己聽懂了,然後就轉身跳下了床,一不留神把被子也帶了下去。

“…。”

唐曉翼和地上的被子相對視了兩眼,仿佛已經聽到了他短期舍友…他是說唐斌羽的怒號。

在 (耗時不過一秒) 的思維風暴中,他決定毫不猶豫回頭拎起衣架上的羽毛鬥篷往身上一套,擰了一下門把手直接出了門。

至於腦海中舍友的怒號 ? 自個在房間裡自己嚎去吧。

整個走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密密麻麻地葉片覆蓋了,強烈的蒸騰作用把整個走廊折騰得極度涼爽,甚至還有點冷。以至於唐曉翼開門的那一瞬間,一股冷氣撲麵而來的時候,他還打了個哆嗦。

“這人不會是夜起上廁所的時候睡在廁所裡了吧 ? …嘖嘖,要真這樣還有夠蠢的。”唐曉翼摸了把起了一點雞皮疙瘩的手臂,沒忍住說。

“真說不定。”剛出門的埃克斯深思了一會,坦誠說道。

唐斌羽這人有一個奇怪的德行。當然,這事和他熟識的人遲早會知道,那就是這人怕冷怕到一種境界,彆人覺著涼爽他打個哆嗦去找厚外套。要是再冷點,彆人冷覺感受器受到刺激傳達到大腦,然後腎上腺分泌腎上腺素把人弄的更精神點的時候,這人已經昏昏沉沉就要倒頭就睡了。

活像冷血動物的冬眠。

埃克斯一邊走出了一步,一邊和唐曉翼招呼道: “我們先四處走走,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

但是事實上,根本不需要四處走走,唐斌羽那種直接並且從心所欲的行事風格直接決定了他所到之處雞犬不寧。埃克斯和唐曉翼沒走兩步,就看到走廊出口處已經一團混亂了。

四肢以不可思議角度扭曲,整個癱倒在地的人類,還有被一根繩子——看樣子還是從窗簾上麵扒下來的布現搓出來——吊在天花板上的人類,有的乾脆直接被打昏了。

神智還清醒…叫做沒被打昏的那些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兩個人的走入,地上的看著天上的,天上的看著地上,又有的相互對視,活脫脫一副想生吃了對方的模樣。

…甚至還可能不是想。兩個人隨意環視了一圈,就看著有部分人已經受傷了。手臂上或者臉頰上,裸露的部分遍布著血紅的牙印,還有些甚至被什麼咬下來一口肉似的,而他們的嘴角上或多或少的都遍布著一些血絲。

這又是什麼真人版喪屍…啊不,活人危機。

縱然是見過許多慘案的兩位資深破密者也忍不住深深蹙起了眉頭,忍耐住胃部的翻湧感。

“…是那家夥常用的手法。”唐曉翼抬頭遠遠看去,分明看出一條由懸掛人類所標識的道路,垂眸深深感慨著不知道該誇這人做事確實滴水不漏還是這麼誇張的風格不愧是他,“一如既往的變態啊。”

“我們先順著這些…人找找看吧。”

埃克斯點了點頭,然後提議道,也不知道他是讚同人的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他抬腳小心翼翼避開那些地上或者天上的人,有部分已經察覺到他們的存在了,嗚咽著嘶吼著什麼聽不太清。

隨著他們走的越來越深入,四周亂七八糟的人越來越多,這些低聲嗚咽的聲音越來越混亂了。埃克斯豎起耳朵仔細去聽,隻能勉強聽見混在裡麵的「好餓」「拜托你」「活的」一些亂七八糟的詞彙。

埃克斯躲開一個晃悠著身子試圖偷襲他的人,警惕地看著四周,同時詢問道: “曉翼,昨天斌羽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 ”

“幾個比那幫蠢小孩還會作死的小孩的故事。”

唐曉翼隨口總結了一下。他同樣警惕著四周的人…他們縱然已經被奪去了大部分的行動能力,甚至承受著關節脫臼的痛苦,卻又某種更接近於生命本能的欲望驅使著他們,驅使著他們張開嘴巴,祈求著、掙紮著。

…你在做這些的時候,想的會不會是如果當年的你也能這麼做就好了

唐曉翼眯著眼,用手打開一個搖晃繩子衝他們晃來的人,加快了腳步,同時開始轉述起來,轉述那個昨晚被唐斌羽蒙在被子裡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