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呂義杏」是呂澤翎…但人群之中又混著一個呂澤翎——這個很簡單,隻要眼神往門口那邊一晃,第一排就直接是。
那真正呂義杏在哪裡 ? …或者說,他其實完全沒有下來 ? 。小夥伴們小心翼翼地移動著眼光,尋找著真正的呂義杏。
“在那邊 ! ”查理小聲地提醒道,它用嘴巴扯著多多的褲腿,示意多多方向。
多多往那邊一看,還真的看到了在遠處的——遠離人群處的地方,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他似乎忌憚著這邊其他人的存在,隻敢偷偷摸摸地瞧著這裡,而在發現多多的視線之後越發激動起來,甚至有些大力地揮起手,又示意他們快點過來。
…讓我們過去…說的倒是輕巧。小夥伴們犯難地看著眼前的人群…他們雖然都沉默,並且麻木,看到同伴被唐斌羽一刀剁了手也毫無知覺。但這些家夥的視線到底還是看著這裡,甚至虎鯊皮的上去揮了兩下手差點給一把抓住。
“喂…唐曉翼,你有什麼辦法嗎 ? ”實在不得已,多多隻得扭頭拽了拽唐曉翼的衣服,找這位引導者求助。
唐曉翼不爽咂舌一聲,伸手給多多腦門上敲了一下,教訓道: “本事不大臉麵倒不小,哪有你這麼求人的。”
多多捂著自己腦門,委屈極了: “那我還能怎麼做啊…”
“雙膝下跪然後磕兩個頭,喊兩聲「唐曉翼大人拜托你了」,這樣說不定我會考慮一下。”
“ ? ”
“ ? ? ? ”
唐曉翼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底氣足到小夥伴們下意識懷疑自己的世界觀是不是出錯的。就連那邊唐斌羽都被這一聲吸引了過來,那張冷臉掙紮了兩下,最後還是該怎麼麵無表情怎麼麵無表情。
“你彆搶我人設。”唐斌羽嚴肅警告。
這玩意還這麼炙手可熱的嗎 ? 。小夥伴們看看唐曉翼,又看看唐斌羽,深刻感受到這兩人不愧是一起冒險那麼久的同伴,審美都奇葩得那麼相似。
查理坐了下去,抬頭看了一眼唐曉翼,發現這人的手在呂澤翎的視野盲區裡一邊打著什麼手語,一邊嘴上回懟上唐斌羽一句: “那我就隻能忍痛割愛了,誰讓我們唐大小姐渾身上也就這麼點特——”
唐斌羽: “閉你y…閉上你的嘴。”
一邊說著,一邊反手一到砍了邊上白袍人的腦袋。
多多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實話說,其實他們懷疑唐斌羽想說的其實是「閉你丫的嘴」,想抬起的手說不定是想比個中指,或者說壓根就是想一刀劈爛這人的嘴。
被唐曉翼氣的抓狂是人之常情,實在受不了就劈下去吧。多多無慈悲地想。
不過唐斌羽這麼一刀,如果換成正常人的話,說不定腦袋上頭已經血流噴成噴泉了,但這個白袍人卻毫無反應。
它就像是木偶一樣站在那裡。如果不是腦袋確確實實沒了一半,甚至沒人會覺得他們受了傷。甚至連站在這個白袍人背後的其他村民也毫無反應。
不…並不是毫無反應。小夥伴們看到有那麼幾個個體確實有將目光轉向唐斌羽的作案現場。但它們並沒有做出多大的聲響,隻是用不屬於人的…極其冷漠的眼光看著,隨即收回。
再看邊上那個手腕…。多多看了眼邊上掉地上的幾塊肉,不由得猜得到。難道這些人——不,比起「人」,它們更像是一群麻木的傀儡——的全身上下都是肉嗎 ?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傀儡的操縱者又是誰…
“哎呀呀…怎麼這麼殘暴。”
麵對唐斌羽的遷怒,呂澤翎卻隻是嘖嘖稱奇,絲毫不像是心疼的模樣。
而唐曉翼則看到某人在反手揮刀瞬息裡、用圈著刀的那隻手上擺出一個OK,不由得腹誹一句但凡自己眼睛再瞎一點唐斌羽這一下就直接變無效溝通…就和他那個人聽不懂的夢話一樣。
但好歹是看到了。唐曉翼反手拍了把多多腦袋,躲在多多腦袋後麵給其他三個人比了個OK。
(多多: …我看不到 ! )
唐斌羽切完之後不再把眼神丟給他們。——當然,這在外人看起來就是被唐曉翼氣跑了。——他看向被自己切了半個腦袋的白袍人,像是驚奇地「呦」上了一聲。他把刀反捉回來,再往白袍人的腦袋裡一刺。
怎麼了 ? 。小夥伴們把眼神投了過去,好奇地看向那邊。
…很快,他們就什麼知道什麼叫做好奇心害死貓——害死人。
隨著唐斌羽的刀上挑,一隻烏黑的、扭動著的什麼從白袍人被削了一半的腦殼裡麵挑了出來——那是一隻生著甲殼的長蟲。
就連唐斌羽也呼吸一滯。他表情複雜地打量著刀上串著的這玩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而最終,他也隻是略帶沉重和不情不願地轉頭看向唐曉翼,
唐曉翼伸出手比了個耶。
“你們這是在乾嘛…。”多多詢問道。
唐曉翼答道: “大恩大德無以為報,他來世要給我當牛做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