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呂義桃和呂義杏沒有介到孩子們細思極恐的點…或者說他們介到了,但完全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總之這一邊氣氛就這麼詭異地僵持在這裡了,直到唐曉翼在那頭找到些什麼過來的時候還沒緩和過來。
“ ?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唐曉翼滿臉困惑,“怎麼的,你們在強地磁場影響下變異出了心電感應的功能或者眼神溝通的功能,還是說突然發現眼前的人就是此生非你不嫁的人就此墜入愛河了 ? ”
心電感應應該沒有,到底真愛沒愛上也沒人知道。唐曉翼這麼一打趣,小夥伴們連忙搖了搖頭,一個兩個把視線給移開對準邊上的空氣。
“…”
查理心累得要死,總覺得這個隊伍要是沒有自己,遲早得被唐曉翼一張破嘴給玩死。
於是它扶了扶胸前的領結,用多多的聲音詢問道: “唐曉翼,你是找到了什麼嗎 ? ”
唐曉翼也自知再逗上兩句也沒有意義——無論是挽了的意義還是對破謎的意義——遂也從善逐流地結束了上一個話題。他抬起手,揮了揮手上的本子: “想不到吧,那麼個奇怪的老家夥居然有寫日記的習慣。嘖嘖。”
我超,還有這種好玩東西 ? 。小夥伴們這下來勁了,直接湊上去要看,就連呂家兄妹也頗有興趣地要湊上去看………——這熱情勁,完全沒有在蘭多那會麵對一個日記本由猶豫半天的勁兒,隻就能說乾壞事隻有無數次和零次。
而唐曉翼大概也是個翻筆記本的好手,從蘭多翻唐斌羽房間翻到這裡,也不知道是不是什麼特殊探索天賦…那種名稱為「偷看日記不是很刺激嗎」具體效果為「小地圖上出現附近筆記本的位置標識」…。多多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把目光投向了第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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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防止在這個過程中失去我自己,我決定寫些什麼記錄下來好了。通俗地說,就是所謂的「日記」。我的小學生涯都沒怎麼寫過這些,沒想到長大了卻在寫這個。
在寫這些的時候我十分的猶豫,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沒有必要在這裡永遠的活下去,我也不知道寫下什麼東西才能讓「我」保證我還是最初的我。
那麼,看到這裡的「我」,首先,你叫做呂澤翎,曾經是世界探險協會的一員——如果你不記得這些也無所謂了,那隻是一個不承認我的天分的地方,就算不記得也沒有關係。
我在外麵製造了額外的一個「我」…他使用的是最初的「我們」的基因,外貌等生理條件應當和寫下這些話語的我沒什麼區彆。他會代替我們生活在外麵,以免那些家夥追著我們的步伐下來找到這裡。
你來到這裡隻是為了追尋第一紀的巨人遺產。事實上,你確實找到了…看到你周圍的這些儀器了嗎 ? 他們是某種克隆儀器,使用的技術我到現在都未能探索…。所以,我想,如果在這裡永遠的活下來,或許某一天我可以探透這裡的秘密。
也許會有人稱之為探索精神,但我更希望的是出去發布一篇論文碾壓那幫嘲笑我的家夥——或者就算出不去也行,在知道那幫家夥總有比不過自己的地方的時候,不是很爽嗎 ? 。
你看,我們其實也不是那麼高尚的人。
你可能看到外麵的白色蟲子了。那隻蟲子…我不知道它活了多久,通過村子裡的資料和這裡的生活痕跡來看,那個蟲子可能也是第一紀留下來的怪物。
而這種蟲子能分析並且模仿人腦中的電流,從而達到一種「提取人格」的功能,然後將提取了某個人格的蟲子放置到他人的頭上,就能達到一種「靈魂轉移」的效果。
說到這裡,聰明如我應該也已經猜測到了: 這就是所謂永生的真相——肉身是脆弱的容器,終有一天會發臭腐爛隨後融入泥土…但隻有靈魂永生不滅。
但是這有一些副作用。那隻巨蟲的孩子,是屬於種群的…是屬於大群的。這樣的結果就是,我也會變成那幫傻子村民中的一員。這樣我的目標,我的願望,什麼都會無法實現。為此,我進行了一個額外的操作——我需要製造出一個不會被影響的我。
這些蟲子會服從於那隻蟲母無非就是信息素的控製。所以反過來,隻要在細胞中額外插入會產生相應抗體的基因,這樣我們就能擁有不受控製的自我。——這樣,我們才是「現在」的我,上麵的那個家夥才是「最初」的我。
——最初的呂澤翎
ps: 有空去實驗室的最後麵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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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後無非就是「今天做了多少測試」,「有什麼新的推測」…諸如此類的實驗報告。這也恰恰反映了呂澤翎真如他自己所說,不曾怎麼寫過日記。
唐曉翼望著那邊看日記看一半開始走神的多多——有人天生不適合看紙質的東西,尤其是上麵還有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運算公式…多多瞟了沒兩眼就嚎著「不行了頭暈眼花了怎麼這麼多英文字母」。
唐曉翼: “…”
唐曉翼: “怎麼我們的墨大偵探居然連化學方程式和方程組都沒見過 ? 。”
…多多鼓著腮幫子。他實在不好解釋他自己確實是剛看第一眼就想跑…那些鬼畫符底下到底是啥意思看也沒得看——話說至少化學方程組就已經超出小學生的標準能力水平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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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的那個小孩下來了。
我不想管她,反正那家夥到底怎麼樣和現在的我也沒有什麼關係,那個上去的「我」經曆了什麼樣的生涯其實對我也沒有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