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經過一番拾掇,謝昌明綁著大紅的絲綢花,伴著吹打的喜樂,往沈府去了。
溫寧呆滯的坐在梳妝台前,像個木偶娃娃一樣,任由這些丫鬟,仆婦擺弄。剛才同柳葉爭論了一番,沒有任何結果。本想趁著這些家仆忙上忙下的,趁亂溜走。才剛出院子,就撞到柳葉帶著些身強體壯的嬤嬤過來,又把她抓回了這屋子。現下溫寧心中是有些絕望的,柳葉這人油鹽不進,還把她同犯人一樣看管起來。
“柳葉姐姐,柳葉姐姐,姑爺來了。”謝昌明才入沈府的巷口,前院的丫頭就匆匆過來報信。柳葉聽到新姑爺馬上就到了,趕忙跑回屋查看溫寧上妝的情況。見丫鬟還在挽著發髻,心中不免著急了起來。
“迎親的隊伍都到大門口了,姑爺就要過來了,你們手腳麻利些。”
邊說著,柳葉還一把奪下丫鬟手中的發簪,手指翻飛間一個墜馬髻就梳好了。插好釵環,柳葉剛要給溫寧蓋上紅蓋頭,就被溫寧出聲阻止了。
“小姐,你還有什麼事?吉時就要了,耽擱的時辰,是不吉利的。”
“我,,,我,,,去方便一下。”
柳葉想了想,結親這一路也算比較遠,要是身子不爽利,一路上小姐也會很難受,便答應了溫寧的請求。但還是派幾個婆子在後麵跟著。溫寧在廁所中踱步,來來回回。這個廁所怎麼每個窗戶呀,連個縫隙都沒有。
見溫寧一直呆在廁所不出來,柳葉忍不住問了起來:“小姐,小姐,還沒好嗎?”
“額,好了,我這就出來。”
溫寧有些懊惱,柳葉實在是看的緊,她怎麼也跑不掉。
蓋上紅蓋頭的溫寧看似安靜乖巧,內裡卻苦著一張臉。還在想路上能怎麼跑的溫寧,就看見蓋頭前伸出一個男人的手,手掌寬大,節骨分明,比女孩家的手還要白嫩。
旁邊的柳葉見溫寧半天沒個回應忍不住開口到:“小姐,要出嫁了。”
“啊,哦。”反應過來的溫寧把手放到了謝昌明的手中。就這樣,謝昌明在前,她在後,要不是二人各懷心思,到真像一對璧人。
溫寧上了花轎,這人抬的花轎晃的很,這一路顛得她都要吐了,根本沒心思想跑路的事兒。在一陣突然的失重感中,溫寧感覺花轎停了下來。咚,咚,坐在轎中的溫寧震了兩下,是誰在踢轎子!溫寧滿腹怨念。
“少爺,踢完轎子,就把新娘子背進門吧。”一旁的小廝提醒著謝昌明婚禮儀式。
這古代的婚禮還真是複雜,有這麼多程序。
不一會,溫寧感覺轎子微微傾倒了下來,她隻好走了出去。還沒走兩步,就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堵牆,同時,溫寧還聽到一身隱忍的悶哼。這下,溫寧知道自己不是撞到牆了,而是人。有些歉意的溫寧在他身後輕聲的表達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我看不見。”
“上來吧”不做計較的謝昌明隻是屈膝下蹲,方麵溫寧趴上來。見這謝家公子,她的便宜丈夫氣量還算大,溫寧也維持著兩家人想要的體麵,乖巧的趴上去,也同樣配合的完成後麵的婚禮儀式。
夜幕降臨,打雜的丫鬟點亮了紅燭,原本昏暗的房間,又亮堂起來。溫寧在行完婚禮儀式後,被簇擁著送進了房間。謝府是祖上傳下來的宅子,雖說到了王朝末年,青州城內的宅子都透露著衰敗的氣息,但謝府靠著祖上積累的財富,還維持著鼎盛時的模樣。溫寧悄悄撩開蓋頭的一角,大量著這間婚房。雕梁畫棟、丹楹刻桷,每一處都顯示出主人家的貴氣。這謝府還真是這兒的豪門大戶,難怪不管自己的女兒有著什麼樣的心思都要把她嫁到這家人裡。被強逼著嫁人的溫寧,對於沈家夫妻這種為了攀附權貴,而犧牲自己女兒的婚姻的行為很是鄙夷。
“噠噠噠~”
本想趁著屋子沒人,偷吃糕點的溫寧突然聽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她急忙坐回床上,蓋好蓋頭,裝作端莊嫻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