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群小廝簇擁著一個衣著貴氣,兩鬢斑白的中年男子,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假意啜泣的溫寧悄悄用餘光打量了一番,想來這個看起來年過半百,但目光如炬的男人就是謝昌明的父親,自己名義上的公公了。
“顏色已老,但精神還在,氣勢還這麼威嚴。看起來很不好糊弄啊。。”溫寧在心中嘀咕,分析著接下來該怎麼麵對這個行峻言厲的知天命老者。
“謝昌明那個混球呢?一大早在鬨什麼?!”
謝成林看見這亂成一團的婚房,毫無半分新婚的喜氣,新娘子麵容憔悴,低聲啜泣,好似辦的不是婚禮,是自己兒子的葬禮。站在庭院中,謝成林隻覺得氣血翻湧,怒火中生。但縱橫商場多年,不喜形於色早已如呼吸一般常態化。
“好了,哭喪是嗎?這是怎麼回事,靈鈺你過來說說。”謝成林的聲音平穩又低沉,卻又不容人有拒絕的餘地。
溫寧上前,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還“不經意”的讓謝成林看見自己額頭的傷。謝成林在溫寧解釋的過程中,臉色愈發黑沉,待溫寧說完,已是有隱入黑夜的態勢。
當把和離書遞到謝成林手中後,溫寧仿佛聽見了麵具碎裂的聲音“哢~嚓”
“豎子!!!豎子!!!不肖子孫!!!”
不論謝成林再如何曆儘千帆,也從無法對這件事做到穩如泰山般的淡定。盛怒之下,謝成林一邊大罵這謝昌明,一邊將手中的和離書撕碎了,團成團扔了出去。溫寧看著從她麵前以拋物線的方式遠去的和離書,淚牛滿麵,捶胸頓足,後悔萬分。
這老頭太雞賊了。。。。。。。
“謝老爺,現下我。”
“你放心,你是用八抬大轎抬進我們謝家的門的,是進了我們謝家族譜的兒媳婦。未來你就是我們謝家的大少奶奶,憑什麼也不會撼動你的地位。隻要我謝成林在這世上一天,就不容任何人欺辱到你頭上。”
還沒等溫寧說完,就被謝成林的慷慨激昂打斷。可即便謝成林的承諾這般擲地有聲,溫寧也無法感動。什麼勞什子的謝家大少奶奶,不稀罕。
“可是謝老爺,如今我與昌明合歡禮未成,他就棄我而去。受此大辱,我已無顏留在謝家,不如遣我歸家。。。”
謝成林抬手打斷溫寧接下來的話。
“我知道這件事兒是委屈你了,但你即已經入了我謝家的門,就是我謝家的人了。日後,不必再這般生分。要是府中傳出任何對你不利的蜚語流言,我定然不會放過哪些謠傳的小人。”
溫寧剛想張嘴,就被堵了回來。
“好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吧,跪拜宗親這一祭禮,你一個人去也不像話,等到昌明回來,你們再一起去吧。”
說完,浩浩蕩蕩一群人就離開了。隻留下溫寧,在原地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