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當然就是黃念默,白菲菲見她第一眼,就看出她是個標準的南方女孩子,她膚白貌美,柔柔弱弱,說起話來帶幾絲軟糯的嬌氣,有時像隻可愛的小兔子,有時又像那種會用眼神勾人的女妖精,五分純真,五分妖媚,十分要命。
這樣的角色,做總裁夫人就差不多,做擋酒的特助,就未免暴殄天物。白菲菲眼見著高總天天帶著小默出去應酬,眼見著他將小默折磨的麵容憔悴,她以為兩個人該不會是有過什麼深仇大恨,觀察了幾天,又覺得不像。
而且默默姐那個人,也當真是很厲害的一個人,說起來她不過比自己大兩歲而已,可她的圓滑,她的周到,她始終掛在嘴角的妥帖微笑,以及她的沉靜,她的波瀾不驚,她仿佛看穿一切的清冷淡漠,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菲菲再修煉個十年二十年都學不來的。
白菲菲覺得真是奇了,高總是個有故事的,默默姐也是個有故事的,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她簡直不知道要粉誰更多一點好了。
於是她一直在繼續粉高總和轉去粉默默姐的路上反複橫跳著,卻沒想到高總居然突然出手,在脫粉這件事上狠狠的幫了她一把。
起因是高總出了車禍,斷了一條小腿,按理來講也不是多麼大的病痛,搞個輪椅和拐杖來就是可以的,但他卻好像以為自己得了什麼了不起的大病,每天都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樣子。
他先是讓默默姐放下了公司的所有工作,直接去醫院裡給他當了許多天的護工,好不容易熬到他出院了吧,他卻仍是把默默姐當成個貼身丫鬟似的使喚著,喝水要喊她,吃飯要喊她,去個洗手間也要喊她,而且他明明有個手感相當不錯的拐杖,他卻偏不用,每天就是把手搭在默默姐的肩膀上,拿她當個人形拐杖,一點都不客氣。
白菲菲從來不知道,向來謙和的高總竟然能是這樣的厚臉皮,誠然他給默默姐的工資確實是不低,但這樣24小時不停歇的使喚就著實過分,而且默默姐那麼與世無爭的一個人,擺明了就是不會拒絕上司的各種無理要求的,高總卻是越發的變本加厲,好像一離開默默姐就活不下去似的,每天黃特助來黃特助去的沒完沒了,搞得白菲菲一聽見高總的聲音就渾身的不自在。
後來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便用打趣的口吻和高總提了一句,她說,“高總,我看您也彆總這麼欺負默默姐了吧,要是欺負的狠了,默默姐再像之前那個特助一樣突然離職了,可就不好辦了呀。”
高總推了推眼鏡,一臉的無辜且純真,“我欺負黃特助了嗎?沒有吧?我可能每天需要她的時候是多一些,但這也是因為她工作能力強,物儘其用嘛。”
白菲菲十分無語。
然後高總又說,“而且黃特助應該不會辭職的,她上次還和我說會和公司同舟共濟的,我記得沒錯吧,黃特助?”
這個時候正好默默姐端著高總要的咖啡走進辦公室來,她在高總灼灼的一道視線注視下,平穩的放下咖啡杯,又麻利的收走了他桌上已簽好的文件,然後她嫣然一笑,溫溫柔柔的開口,“嗯,最近公司這麼忙,我也就做些分內事,沒理由突然辭職的。”
她抱著文件夾站到白菲菲身邊來,又說,“高總,咖啡涼一涼再喝,暫時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們就出去了?”
高總點點頭,眉眼含笑,一副對她十分滿意的倒黴樣子。
小默拉著白菲菲走出高總的辦公室,白菲菲氣得直咬牙,“默默姐,你也太順著高總了吧,他都這麼欺負你了,你還不生氣啊?”
小默拍拍她的手,“我早和你說了他不過就是更年期,又何必跟他計較呢。而且你看咱們高總這麼大歲數了都沒娶到老婆,八成是心理上或者生理上還有些什麼毛病,看在他也不容易的份上,咱們多忍讓些吧。”
白菲菲聽後默了默,半晌才覺得還是默默姐想的夠周到,於是她更堅定的想要脫粉道貌岸然的高總,準備要去溫婉大方的默默姐那裡做她的死忠腦殘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