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睡著之前也確實是沒閒著,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你自己想起來,可能比聽我告訴你要好一些。”
高書俊靠在書桌上,仍是那樣涼颼颼的望著她,小默看他不像誆人的樣子,一時有些表情複雜。
“看你這表情,估計我真是乾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吧?”她擰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還是放棄了掙紮,“算了,你也彆告訴我了,我不好意思聽。”
高書俊拳頭攥的嘎吱響,是啊,你招惹我對你下手的事,你不好意思聽,我也不好意思說。
小默垂著腦袋站在他麵前,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可憐神情,高書俊看著她,卻覺得完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也罷,反正也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她坦白,她現在忘了就忘了吧,以後總能幫她想起來的。
高書俊歎了口氣,“得了得了,彆這麼可憐巴巴的站著了,要是讓你的小迷妹白菲菲看見了,不知道又要怎麼編排我。”
“這次念你初犯,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下次要是還敢喝那麼多,我是肯定要收拾你的。”
小默聽著他這明顯緩和的口氣,十分意外,“啊?那你這次不收拾我啦?”
高書俊一臉好笑,“怎麼?很希望我收拾你?”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想法,”她趕緊擺手,“收拾也行,不收拾就更好,隻要您能消氣就行了,我是怎麼都能配合您的,嘿嘿。”
她說完,又故意討巧的一笑,梨渦淺淺,高書俊便是不自覺的心顫。
他趕緊扭過頭去,“咳,嗯,行了,我這兒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好的高總,”她明朗的回應著,又看看他,“對了,高總,你的領帶歪了,我幫你重新打一下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已伸出兩隻手,極其自然的向他走過來。
高書俊一愣,下意識的揪住了自己的領口,又迅速的向身後退了一步。
領帶歪了他自己也知道,這三個多月來都是她幫自己打的領帶,今早自己出門,他隻亂七八糟的隨便係了係,具體是個什麼打法他早就不記得了,隻是剛經曆了昨晚的事,如今再要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和她站那麼近,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小默停在一步之遠的地方看著他,一臉的不解和迷茫,她伸出來的兩隻手還尷尬的停在半空中,讓高書俊後退的那一步,顯得更尷尬。
他隻得硬著頭皮開口,“不用了,我自己來,你去忙吧,去吧去吧。”
小默聽出來他明顯是在趕自己走的意思,便也不好再堅持,隻輕輕的“哦”了一聲,然後識趣的退出去了。
她剛回身關上總裁室的門,白菲菲就從角落裡竄了出來,“默默姐,高總罵你了嗎?你昨天到底做什麼了?”
小默歪著腦袋,回想著剛才高書俊那身手矯健的退步,“唔,看高總那意思,應該不是我罵了他一路,倒像是,我跟他動過手的樣子。”
她皺著眉頭,“真是奇了,我可不記得我喝醉了有打人的習慣啊。”
白菲菲嘴張成一個大大的O型,兩個人無言的對望了一會兒,然後白菲菲慢悠悠的豎起兩個大拇指,“默默姐,你好棒。”
小默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開心,她又心有餘悸的盯著辦公室的門看了看,這才拉起還在一邊偷笑的白菲菲,趕緊乾活去了。
一門之隔的辦公室內,剛才藏在門後的高書俊晃晃悠悠的走回書桌前,他摘掉眼鏡扔在一邊,扶著額頭倒進了皮椅裡。
看來她確實什麼都不記得了。
自己還白白激動了一個晚上,真是丟人。
要知道高書俊這一棵老鐵樹,十幾年了才第一次開花,沒想到她一句什麼都不記得了,便讓那一隻可憐巴巴的花骨朵,咻的一聲,謝的十分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