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家軍聽令,給我殺!”
烏泱泱的葛家軍闖入庭院,他們身著靛藍色戎裝,和滿地的粉色殘花交相飛舞。
那是我最愛的顏色。
隱隱約約中我聽見葛參的呼喊,他叫我不要睡。但我周身發涼,疼痛難當。我是個慫人,隻有在夢裡才沒有那般疼痛。
朝堂之上,皇帝大怒。
“皇後壽宴,此等大事,黑衣人是如何闖入的!宮中守衛就是這般無能?皇後中箭,公主被砍傷,至今昏迷不醒,太醫院到底有沒有辦法!”
皇上沈策一大串責備與問題下來,朝堂上無人敢立刻回答。
太醫自知躲不過,上前回答道:“啟稟陛下,公主隻是失血過多尚無大礙。至於皇後娘娘昏迷不醒,是因為那冷箭上抹有毒液,還需太醫院的幾位大人商討,才能治療。不過索性毒已控製住,皇後娘娘不會有性命之憂。”
沈策聽皇後沒有性命之憂才放下心來,隨即又問起葛參將軍。
“黑衣人的身份確定了嗎?”
葛參道:“回稟陛下,活捉的黑衣人在審問之時,便咬破早已準備好的毒藥自儘了。不過微臣在幾具屍體上都發現了一模一樣的紋身,初步認定是劉家餘孽。”
劉家餘孽四個字說出來後,朝堂上所有的大臣都驚呆了。
要知道他們裡麵基本上一半的人都寫過重審八年前舊案的奏折,可這些黑衣人的敗落,分明是有人在警告他們。
八年前的劉家因為涉嫌起兵造反,被滿門抄斬,意外跑出的孩子也成了皇上沈策的心病。當年帶領抄家的是皇上沈策最信任的葛參將軍,也是未來的駙馬爺。
現在如果誰還當朝提起此事,基本上就是和皇上作對啊。
沈策緊皺眉頭:“劉家之事已經八年之久,一直相安無事,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多劉家餘孽?”
葛參道:“或許是那孩子……”
沈策立刻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雖說當年劉家被安上了逆黨的罪名,可是沈策對這叛國之罪是否真實也是半明白半糊塗的。
雖沒有鐵證如山,但為了江山穩固,他隻能寧可錯殺三千也不會放過一個禍患。
沈策說道:“葛參將軍聽令,全國搜查劉氏餘孽,凡遇到劉家軍全部活捉。”
如果劉家的八年前真的是錯案,他也不能放過一個,他絕不能讓自己隨時處於危險之中。
風雲莫測,入夜微涼。
我醒來時已經是夜半時分了,隻有貼身宮女詠蓮陪在我的身邊,給我喂藥擦拭。
“公主,您可算是醒了,要嚇死奴婢了。”
詠蓮哭的梨花帶雨,一邊還不忘給我擦拭傷口。
我依靠在床榻上,精神也好了許多。
“我這不是醒了嗎?皇後娘娘那邊怎麼樣?”
母後中了有毒的冷箭,傷勢自然比我嚴重的多。
詠蓮給我喂了一口藥說道:“據太醫院的大夫說,皇後娘娘雖然身中奇毒還沒有解毒的方子,但是好在控製住了毒素蔓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我聽後連忙起身:“不行,怎麼可以一直毒素纏身,雖沒有性命之憂,但這對身體也是有損害的呀!我去找藥!”
我不顧身體還虛弱不堪,拿起衣服就要下床。
詠蓮嚇懵了,連忙拉住我,卻被我推倒在地上。
撕扯間,我背後的傷口又重新裂開,血液滲透進白色的裡衣上,然而我卻不感覺疼痛,就要開門出去。
“丁香。”
可能是體力不支,一陣目眩,我竟被一人抱在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