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母親笑得嫵媚而可怕,“這不是,還有花澤類的命呢麼。”
“你不願意我讓他難過,是不是?那我就讓他出些意外好了。”
“雖然鈴木家要敗落了,但請一個殺手的錢,我還是付得起的。”
“其實說來這樣最好,到時候花澤家隻有你一個孩子,儘管是名分不正的‘私生女’,花澤物產也得名正言順地歸了你……媽媽這麼為你著想,你說,好不好呢?”
然後是自己驚懼的臉,逐漸放大的瞳孔,母親淡定的笑容和自己終於忍無可忍憤而摔門離去的身影。
這些幻象重疊在一起,幾乎將淺夏的精神擊潰。她猛地睜開眼睛,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人員稀少的後門。而類正看著自己。
“已經到了。”類的安全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解下了,眼睛帶著些冷漠地盯著她。
“……我,睡著了?”淺夏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抱歉……到了很久了嗎?”
“剛到。”他打開車門,邁下去。
淺夏木訥地應了一聲“哦”,隨即尷尬地指責起自己來。
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也值得你睡個不停?這麼想著的淺夏跳下車,卻沒發現自己踩在斜麵上,一時重心不穩,狠狠地摔了下去。
“啊——”驚叫在清晨的校園裡清楚得有些刺耳。
類在車的另一邊,手插在白色大衣的口袋裡看著她。
他沒有說話,更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哦、痛痛痛……”淺夏哀號著扶著自己的腿站起身,忘乎所以地單腳在原地跳來跳去。但眼角一瞥到類的目光,立即尷尬得連身體都僵硬了。
“哈、對,對不起啊,讓你看笑話了吧。”淺夏僵直著身體,舌頭有些打卷。
“去上課吧。”類沒聽到般地轉過了身,向冬日的朝陽走去。
淺夏呆呆地在心裡想著,這是自己第二次看他的背影了吧。
這麼孤單寂寥的背影,從來沒有彆人看過嗎?那是連最溫暖的陽光都無法消融的悲愴。
如果有,為什麼從來沒有人發現過。
如果沒有……類,是不是你每一次都靜靜地等待彆人離去,看著彆人或者幸福或者痛苦的背影?
這樣的寂寞我也一樣,所以最是知道無可奈何。
而這一切,都悉數落入另一輛車內的美作鈴以及他的兩個妹妹的眼中。
“誒,瑾,你看!”墨驚喜地叫起來,“那個摔倒了的姐姐,不就是那天救了我們的那個嘛!”
隨著瑾的視線一起的,還有鈴的。
他一直很好奇,有那麼美的名字,還被兩個□□千金誇讚不已的女孩子究竟是什麼樣。
“怎麼樣,哥哥。”墨很得意地回過頭來,指著正單腳跳的淺夏,“我就說這個姐姐長得很可愛吧,你和西門哥哥還不信。”
陽光環繞在淺夏的周身,她迷茫而有些悲傷的表情美得不可方物。
他甚至來不及思考為什麼淺夏會在類的車子上,為什麼類會出手幫她,為什麼她看這類的背影會有那樣憂傷的的表情。
那樣特殊的女生,身上帶著夏天的美麗,令他一眼陷落。
那一瞬間,鈴覺得自己似乎一見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