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希望他回去嗎？”

鄧布利多:“……”

他們都沒有再說話。

片刻後，鄧布利多還是開口宣判了:“我希望他回去。”

紅發青年的背後，是孤高到有些冷漠的聖人:“告訴他這些，讓他回去。他可以改變很多事。如果他願意，他還來得及保護那些年輕的孩子……”

“您希望他做什麼？繼承您的遺誌，摧毀魂器，保護哈利波特他們，對抗伏地魔？”【普羅格蘭姆】難得有些生氣了，語調都忍不住抬高，“彆開玩笑了！他可是黑魔王啊！他看您那些喜歡的學生都不順眼，哪裡會心甘情願地做這些事？！還是說……您想利用他對您的感情，讓他去和伏地魔黑吃黑？！然後兩敗俱傷，讓魔法部一舉鏟除殘存的聖徒勢力以及食死徒？”

鄧布利多不由顫了一下，好像被戳穿了心事一樣。

“您不用為了大義犧牲您所在意的一切……那是彆人所希望您做的事。”【普羅格蘭姆】看著鄧布利多，緩和了語氣，帶了幾分歎惋，又帶了幾分哀求，“留下您想留的人與事吧，您可以自私一點。”

“自私一點麼……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我這麼說。”

鄧布利多藍色的眼睛裡，有水汽氤氳。

年幼時，父母對他說要照顧弟弟妹妹，於是他作為兄長，努力照拂。

少年時，學校的同學因為父親的原因，對他多加冷待，於是他為了改變彆人的印象，處處隱忍。

青年時，他遇到了格林德沃，本來以為要一輩子枯守在山穀的青年，再一次燃起了雄心鬥誌，卻終究沒能挽留愛人，還失去了至親。

中年時，他被迫與昔日的愛人拔劍相向，為了大義……

漸漸的，他習慣了，也變得冷漠。

為了保護魔法界，為了那該死的大義，他甚至可以將自己的學生，同事，朋友，置於險境……

他為何能做得如此自然而然，殘忍冷酷？！

鄧布利多保持沉默，剛剛言之鑿鑿，揮斥方遒的【普羅格蘭姆】倒是有些慌了。

“您彆這樣，我害怕……”鷹院青年猶豫了一下，開口:“如果您希望將格林德沃先生送出遊戲，我會去研究怎麼做的。”

“嗯？你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鄧布利多一愣，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我還以為你會再努力勸說我一下。”

“唔，我其實原本就在思考這些問題……我還是和您如實以告吧，”他咬了咬牙，說道:“我之前一直以為這隻是遊戲，但現在發現，您和格林德沃先生所造成的影響，可能有些超脫控製了。”

“發生什麼事了麼？”鄧布利多皺眉。

“您應該記得，我那個上司暈倒的事吧。他說他是低血糖，但是就他那個飯量以及精神狀態，怎麼可能低血糖？”

現實世界中，年輕的程序員看著屏幕上自己的角色，皺眉。

他現在隻覺得這原本被自己所掌握的遊戲陌生極了，甚至讓他感到恐懼:“我們在現實中的一舉一動，都呈現在了角色上，原本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既然現實可以影響遊戲，那這虛擬世界中所發生的事，會不會也在影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