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餐飯,程洛都是在當一個聽眾。哦,這部戲是講江湖紛爭的,哦,這部戲他要演的得不到女主的那個男配,哦,這部戲投資很大。哦。這部戲名導名編很紅的。他微低著頭聽著,偶爾會抬頭看看坐在邊上的江淵,注意到他耳後有一顆痣,更多的時候腦子紛亂。
到最後洗完澡側躺在酒店床上時,心裡才後怕,這事如果讓老程先生知道了怎麼辦,還有媒體,不論是誰知道他都顏麵麵對人家。從小在純淨的環境下長到這麼大,程洛全沒什麼為惡的心思。
正亂著呢,身側的床陷下去一塊,一雙溫熱的手從後將他擁入懷中,貼著一個踏實的胸膛。“彆怕。”磁性的聲音像是一句咒語。
江淵看著身邊沉入睡眠的人,有些寵溺的攏起他垂散的額發,睡顏是如此無辜無害,長長的睫毛在眼下的那片皮膚投下翅膀樣的陰影,那優美的唇形在微光裡更加誘人,他覺得自己陷入了魔障,以為得到了說不定就不如當初那麼惦記了,可是這回不是,此刻他還是想起他派對那日青澀的微笑,無措的眼神像小鹿似的,又不敢看人。明明很委屈還要一聲不吭的少年式倔強。
他將人攬進了自己懷裡,頭埋進他的肩窩聞著程洛身上清新的味道。心道:那麼被我看上了,你彆想逃。
程洛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禁錮在那人的懷裡,不甘心的動了一下,江淵醒了,目光直直地看著他,程洛登時紅了臉,他還以為醒過來會是自己一個人了呢,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登時連耳朵都燙起來了。他親了親他通紅的耳朵:“彆鬨,還早呢,再睡一會兒,下周我要去歐洲,這禮拜就呆在這兒了,你陪我。”
是啊,人家在這個戲了投了這麼多錢,豈是一晚上就能打發的。程洛想到這兒心涼起來。“我回趟家,明天再過來可以嗎。”隻有程洛知道自己心境的清冷。
“好。”江淵發現自己樂意聽到程洛略略乞求的口氣,真是的,怎麼變得跟陳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