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出來也不知道換個妝,小心讓彆人認出來。”吳索看到他,醉眼迷蒙的抱怨。
“沒事兒,京城明星多了去了,我又不是紅在風口浪尖兒上的人,沒有必要這麼矯情。”程洛答道,對酒保說要一杯水。大病之後他可不敢喝掛掉。
“那你讓我情何以堪,我可是喬裝了一番出來的。”吳索玩笑道。
“您不一樣啊,國際大導演。”
“屁!還不是遵從商業規則,還要塞我什麼人用什麼人,根本拍不出我要的東西。”吳索一股文藝範兒的憂愁。
“真的有著名導演的範兒了啊。”程洛虧他。
“我說你就彆虧我了,”他說著,湊近了程洛,壓低聲音說:“這次我自己拉了些讚助,打算拍回我的小成本片兒,想拉你出山演。”
“說的我皈依佛門了似的,隻要本子好,我接啊。”
“一同性戀題材的……”話說一半他停下來觀察程洛的表情。“我跟你講,故事相當好,你那角色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年齡跨度也大,從高中一直演到三四十歲,非常利於體現你驚人的演技,而且這種角色很容易得獎的我跟你說,縱觀各大電影節頒獎禮……”
“我演,明天把劇本給我。”程洛打斷他。他知道吳索能看到的本子一定是非常高了。這些年選角色都絆手絆腳的,不知為什麼今天看過那個江淵給的剪輯,他這些年來演的那些角色之後,覺得年華虛度。他捫心自問怎麼會允許自己在無數限製之中演戲,他很想好好放肆恣意地演一次,不管是什麼角色。
“威士忌。”他叫酒。二十九歲了,他到這個時候有種人生如戲的矯情的蒼涼之感。本來麼,他這叫什麼人生啊,最好的十年都屈服於男人身下,一場真正的戀愛都沒談過,整個事業的發展也是那個人在管著,他根本沒有自己的人生。
“對了,這部戲叫什麼名字。”
“暫,暫定名……《共舞》。”吳索喝高了。
“喲,有跳舞的呀,怪不得說是給我定做的呢。”
“瞎鬨,這裡麵寓意可深著呢,你要是這麼淺薄,我不讓你演。”一喝高了,吳索就有些小孩子脾氣。
“那您給解釋解釋唄。”
……
散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吳索在酒吧有認識的人送回去了,程洛也有點高了,搖搖晃晃地走到酒吧門口,思考要怎麼回去。
“程少,大少爺讓我們來接您回去。”原來是江淵留下來“看管”他的幾個保鏢,出來的時候程洛就感覺到他們跟著了,沒辦法去管。
“去,我才不是什麼少爺呢,我就一平民老百姓,你們彆過來啊,我,我……報警。”程洛確實是高了,在那兒胡鬨。
那幾個保鏢早就接到指示,無論如何要安全送回去,這時候也不顧他胡鬨,直接押上車。
他們走後,停在路邊的一輛不起眼的小麵包車也開走了。消失在燈火闌珊的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