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很愛他。

“向霄，向霄？”主持人的大嗓門終於把喻向霄拉回現實。

主持人看他終於回過神來：“該你啦，真心話大冒險？”

“……大冒險。”他可沒有林嘉絮那麼敢。

“好的喲。”主持人一臉壞笑：“請給在座所有人中，你最喜歡的那個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看向林嘉絮。林嘉絮的目光依舊坦誠，直直地照到他心裡。

喻向霄發現自己連林嘉絮一半勇敢都沒有。如果說林嘉絮的愛是火，烽火燎原、所向披靡，那自己的愛就是水，遇山則止、遇風則亂。

許女士在正前方拚命甩動著雙臂，極誇張地指向顧弈，整張桌子的人都看到了。

喻向霄走向對麵的時候還在想，如果是林嘉絮的話，他肯定裝作看不見。

他羨慕林嘉絮的張揚不羈，也深愛著他的張揚不羈。

這麼想著，喻向霄繞過林嘉絮，給了顧弈一個大大的擁抱。

終於回到宿舍，今天晚上難得沒有行程，程時越眯著眼睛提議：“不如……我們喝一杯？”

“好啊！”喻向霄第一個響應。最近心事太多了，他急需要借酒消愁。

宋羨把他摁回去：“就你那三杯倒的酒量，酒喝到你肚子裡都是浪費。”

喻向霄撇撇嘴，這是歧視！

這時程時越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炒個蒜苗臘肉吧，你們看看還想吃什麼？”

“臘肉？”喻向霄聞言，向廚房走去：“沒有誰買過啊，哪來的臘肉？”

“呃，”程時越洗蒜苗的手突然凍住，他含糊不清，敷衍道：“就、就親戚送的……”

喻向霄一邊上前幫他擇菜葉，一邊好奇：“哦？北方也吃臘肉嗎，我以為隻有我們南方人才吃。”

程時越抓耳撓腮半天，圓不回來，乾脆裝作發飆：“你就說你吃不吃吧！”

喻向霄被程時越突然的轉身灑了一身水，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大反應。

“吃啊，我小時候最愛吃臘肉了，一個人能吃一盤子！”

程時越看著喻向霄撣完身上的水珠，繼續擇起菜葉，不禁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孩子沒心沒肺的。

“乾杯！”

啤酒瓶碰撞的清脆，空調運轉的嗡鳴，身後電視上單調的男低音，還有碗筷交錯的碰撞聲，這些煙火氣交織在一起，奏出了最讓人身心舒暢的旋律。

白天，他們為了迎合鏡頭的喜好，每時每刻需要扮演不同的角色；而現在，他們擠在狹小的茶幾前素麵朝天，頭頂的白熾燈是全場唯一的燈光，此刻，隻需扮演最真實的自己。

一口啤酒下肚，一天的疲憊都被洗刷殆儘。

宋羨無語地拍開喻向霄偷偷摸摸伸過來的手：“不是我不讓你喝，上次喝完酒，早上你和程時越相擁在客廳醒來，忘了？”

喻向霄嚇得一哆嗦，火速收手，麵前的彙源果汁突然就順眼了。

旁邊顧弈也樂了，他拍拍程時越的肩膀：“求你了，今晚回房睡哈。”

程時越麵無表情猛灌一口啤酒。

喝到後半場，興頭上來的程時越又搬出了自己珍藏的紅酒。

喻向霄看著他們舉起高腳杯像模像樣地碰杯細品，憤憤地咬住彙源果汁的吸管。

程時越雙手都是油：“嘉絮，把你腳邊的垃圾桶踢一下。”

半晌沒有回應。

“林嘉絮？”

“哈嘍？”

程時越叫了幾次都沒有回音，他疑惑地扭頭，發現林嘉絮雖然坐得端正，但明顯目光呆滯，眼睛盯著麵前的碗筷，一眨不眨。

而臉頰兩側的坨紅，堪比早晨六點的朝陽。

程時越小心翼翼戳了戳他的肩膀，沒有動靜，隻有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撲扇撲扇 。

他又戳了戳，小蝴蝶又撲扇撲扇。像是什麼玩具的開關。

程時越憋著笑小聲對其他人說道：“快看，他喝醉了！”

喻向霄轉頭，發現林嘉絮像兩手乖乖正正放在膝蓋上，身體坐得筆直，像得了小紅花的幼兒園小朋友。他的頭發還殘留著早上做造型的弧度，歪歪扭扭、亂七八糟地盤在頭頂，臉頰上是兩坨很難忽視的紅暈。

有人驚呼：“好像玻尿酸鴨啊！”

宋羨壯著膽子捏了捏那兩坨紅暈：“我靠，快來，手感太好了吧！”

林嘉絮乖乖地任由一雙雙魔爪在他的臉蛋上瘋狂蹂躪，本來就紅彤彤的臉頰，現在被揉得更紅了。

——昔日隊霸，酒後失｜身，慘遭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