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是,你告訴了全世界。……(1 / 2)

杳無音信 米湯十三 4578 字 11個月前

新河浦的彆墅裡有一架蓋著黑絨布的鋼琴,放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因為有傭人的打掃和護理,它常年一塵不染,光明正大藏在角落裡。

楚譽迎來高中的第一個寒假。

他因為參加演奏會排練的原因,每天定時都往玉璽琴房跑,不料恰逢遇到華尚的年會要舉辦,不少了解他的股東都提議讓他上台為大家演奏。

但是楚譽並不想,楚弈蘭也看出來了,所以他們兩人思前想後,也準備好了理由,打算親自去拒絕這件事。

第二天楚譽照常被周璽從床上拎起,周璽雖然在隔壁的房間睡覺,但是洗漱用品都放在了楚譽的臥室,隻為了平時早上過來叫他起床一起上學。

周璽舉著牙刷倚在洗手間的門邊,盯著洗漱好後的楚譽在衣帽間找衣服:“今天什麼日子?”

楚譽想要一套正式點的衣服,邊找邊說:“今天想和爺爺談些事情。”

周璽又問:“什麼事?”

居然還要刻意打扮。

楚譽找到了件襯衫和馬甲毛衣,因為房間開了暖氣他沒什麼感覺,不管不顧地把睡衣脫了下來,拿著挑好的衣服準備換上。

當時的周璽隻是帶笑看著他,正要直起身往洗手間去時,視線突然落在試衣鏡上,連著他手上刷牙的動作也隨之一頓。

從他的角度看去,能見到鏡子裡楚譽脫掉的上半身,清瘦白皙的腰身,顯而易見的胛骨,還有如兩朵櫻花落在胸膛上,隨後又見兩條修長的腿晃悠,渾圓的後方躲在布料下。

周璽不知為何突然看得出神,甚至下意識咽了下喉嚨。

結果把牙膏給咽了下去。

猛然間被牙膏噎到的惡心從喉嚨一湧而上,讓他立刻衝進去洗手間裡吐了起來。

換好衣服的楚譽被這動靜嚇一跳,著急地跟進洗手間找人,抬手為洗漱台乾嘔的周璽順著後背。

“哥哥,你這是乾嘛了啊?”楚譽急聲問道。

周璽聽見聲音時立刻向前貼近了些洗手台,仿佛要把什麼東西藏起來一般。

可是撫摸後背的手柔軟溫熱,竟讓他更加心猿意馬。

之後隻見他拿起漱口杯隨便處理好自己後,舉手將楚譽給自己順氣的手抓住。

他沒意識到自己的呼吸加重,隻是緊緊拽著他的手,以一個十分扭曲的姿勢站在原地,慌慌張張地把楚譽乾淨的手扯到水下洗了起來。

楚譽見他莫名其妙給自己洗手,順便連著另一隻手也遞過去讓他都洗了。

周璽抓著兩隻纖細修長的手搓洗著,把指尖起繭的位置細細揉搓了下。

但他難以忽視餘光中狐疑看著自己的楚譽,隨便找了個話問:“你今天談什麼事?”

楚譽說:“就年會拉琴的事,顧叔叔拿我開玩笑,非要叫我上去表演。”

這種事情仿佛永遠躲不掉似的,從小到大都以各種形式出現。

周璽把搓紅的手拿起來,從一側抽出幾張紙巾給他擦乾淨,身子稍微退開了些洗手台,隨口說:“你怎麼去?演奏和年會都在同一天。”

楚譽“啊”了一聲,清澈明亮的眼睛帶著些無知看向周璽。

周璽瞧見他的表情,意識到他又把時間給混淆了,歎了聲道:“譽仔,你血壓低就算了,腦子還不好是怎麼回事?”

楚譽在他的話中仔仔細細回憶起演奏的時間,幾秒後恍然大悟拽著周璽的手說:“哥哥!年會和演奏是同一天!”

周璽感覺自己的話白說了,伸手掐了把他的腰:“是啊,你是不是也沒把具體時間告訴蘭姨?”

楚譽尷尬地點頭說:“原來我隻告訴了哥哥嗎?我以為告訴了全世界。”

周璽翻了個白眼說:“是,你告訴了全世界。”

楚譽訕笑地扯著他的手臂,試圖分散注意力來緩解自己的尷尬:“好丟人啊,我差點就去找爺爺了。”

明知道爺爺不喜歡他們碰音樂。

周璽扶著他的腰,由著他像個樹袋熊似的掛在身上,看著他紅著臉朝自己傻笑時,歎息一聲後隻剩無語。

楚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肚子抵著,停下動作好奇地低頭,視線朝兩人中間看去。

周璽當時忘記了這事,沉甸甸的底下還掛著空擋,發現時候也來不及阻止,這下什麼輪廓都被楚譽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過他臉皮厚,即便是紅了耳根也能不要臉地問楚譽:“是不是很大?”

楚譽聽見這句發言時一愣,皺起眉難以置信地看他:“哥哥,你彆這樣問,讓我怪難為情的。”

反正誇也不是,不誇也不是。

隻見楚譽嫌棄地撇了撇嘴,果斷鬆開掛著他脖子的雙手,在他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裡轉身走掉。

周璽跟上腳步想要關門去解決,誰知楚譽以為他要追問自己,嚇得拔腿跑了起來,最後在兩人吵吵鬨鬨中關上了門。

而楚譽也懶得去聽那些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收拾好自己後快步離開了房間。

演奏當天的廣州下了場暴雨,但是這場暴雨在演奏結束後化作成毛毛細雨。

楚譽站在星海的大門前等著接送他的車,以往來接他的除了司機以外,還會見到楚弈蘭在車裡等他。

但是他知道楚弈蘭今天來不了,因為在華尚的年會中周銘鬆沒有不出現的道理,哪怕隻是和楚弈蘭過去充門麵走個過場。

不過他萬萬沒想到來接自己的會是周璽。

那天隻見一輛阿斯頓馬丁平緩駛來,當時的楚譽以為是要入場的聽眾,結果那車窗在他麵前放了下來後,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

楚譽興奮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