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其它的我讓留守在那裡的警察同誌們繼續搜查了,有什麼發現就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莫文哲放下了手中的記事小本。
“行,該彙報的都彙報完了,先散會吧。”白書宇整理了一下麵前的資料,掃了一圈說。
於是回辦公室的回辦公室,繼續檢查屍體的檢查屍體,繼續研究監控視頻的研究視頻。
就在莫文哲等到人都離開的差不多準備帶著資料回辦公室整理一下思路的時候,白書宇叫住了她。
“乾嘛?”莫文哲撂了一下劉海回頭看白書宇。
“你好像對這起案件格外在意?”白書宇搓了搓自己的左手拇指關節靠在桌子上問。
“我在不在意先不提,倒是你對這件案件格外在意才對吧?”莫文哲靠在門框上看著白書宇。
現在是下午,陽光剛好從窗戶照射進來,莫文哲不得不眯著點眼睛。
“你之前在彆的隊對隊長說話也是這個態度?”白書宇假裝沒聽見莫文哲問他的這句話,笑著岔開了話題。
莫文哲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
“白隊長,我不建議你特意跳過重要話題。”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對這起案件格外在意?”白書宇垂眸又一次開始搓左手拇指關節。
“我又不瞎,”莫文哲愣了一下又接著說,“資料我自己會看會查,第一起案件到第三起案件的被害人,現在完全可以靠第四起案件的被害人——聶曉婉連接到一起。”
“嗯,分彆是她的兩個親人、一個朋友。”白書宇微微抬起了頭。
“我查了你的資料,你還是特警的時候曾經有一位……呃……同事兼高中同校同學外加女友的叫做肖雨楠的,是吧?”莫文哲扭頭看著門外問。
“不愧是南綱畢業的,調查的果然徹底。”白書宇低低的回答。
莫文哲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我知道那對你來說是一段非常不好的回憶,但是這次的聶曉婉和肖雨楠同誌確實是那種無話不談的朋友。我勸你小心點,畢竟你們這層關係還在這裡呢,白隊長。”莫文哲重新把目光放回到了白書宇身上,慢慢移到了白書宇的手上。
白書宇停止了搓左手大拇指關節的動作,有點詫異的猛然抬頭,看著莫文哲。
“所以,我的事兒,在非必要時刻,我也同樣不太希望你問,好嗎?那段時間……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莫文哲轉頭走了,長馬尾微微搖了一下,身影逐漸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處。
白書宇愣了半天,勉強的低笑了一下,鎖了會議室的門,拿著資料往辦公室走。
莫文哲明明剛調來三個月,但是出於經常換地方工作、資曆也算比較老的原因,和這裡的所有人都比較合得來。
但是即使這樣,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她的身世,即使有知道的,知道的事也很少、很無關緊要。
即使遼南省的刑警大隊裡的人都對她很信任,但是作為一個謎一樣的存在,大家還是不能絕對信任她。
白書宇站在辦公室門口發了會呆。
“嘿!白隊長回神兒!”閆鈞越在白書宇的耳邊打了個響指,“我看你在門口杵半天了,怎麼了嗎?”
“沒事兒。”白書宇往辦公室裡掃了一眼,進去了。
閆鈞越在心裡抓耳撓腮的好奇了半天,沒接著問。
白書宇的座位就在莫文哲旁邊,莫文哲的位置靠窗,正午的陽光依舊從外麵照了進來,有些刺眼。
莫文哲用左手捂著眼睛,眉頭緊鎖,右手依舊攥著一支筆。
白書宇輕輕地在她身邊坐下,攤開了筆記本和檔案,在一張草紙上畫著關係圖。
一個小時之後,莫文哲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沒動。
“你眼睛不舒服?”白書宇剛梳理完一邊思路之後小聲問。
“……”莫文哲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莫文哲在南綱警校畢業之後一直是一位優秀的特警——畢竟能考上南綱的還能在四年的訓練裡堅持下來的還能四肢健全的出來的,都是一等一的特警。
他能知道這麼多,全靠肖雨楠和莫文哲考的是同一所警校——南綱警校。
莫文哲幾乎是在肖雨楠犧牲的同一時間受傷的。
不是致命傷,但是夠要命——在攔截入侵隊伍的時候護目鏡碎了,後來被濺入了一種不明的液體,或者說是藥物,眼部受傷了。
再後來,莫文哲在醫院做了手術,失明躺了一年。
然後就被調到了嶼春當了一年刑警又因為遼南實在缺人又給調來了。
雖然手術過後的影響不大,但是也有個後遺症,每年都需要複查一下。
比如今天。
“你今天去醫院複查了嗎?”白書宇把她右手握著的筆抽了出來問。
“沒有,本來打算挺到下班再去的。”莫文哲把左手拿開了,試著把眼睛睜開。
全是紅血絲,還淌了不少生理性鹽水……
紅的嚇人。
眼皮腫了,怎麼睜都睜不開。
“彆挺了,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我讓小閆幫忙請假。”
“等……”
“小閆!幫忙給我和莫文哲請個臨時假,我帶她去醫院複查一下眼睛,查完就回來。”
“好嘞白隊。”閆鈞越放下資料去填假條。
“白!隊!長!”莫文哲被拽的一踉蹌。
“越挺越麻煩,你還想不想快點破案了?”白書宇扶著她慢慢的走到了電梯裡。
“……”
好吧,確實想。
“伸手,”白書宇用莫文哲的手機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手機還你。”
莫文哲把手機接了過來,跟著白書宇進了地下車庫,摸索著上了車的後座。
白書宇啟動了車,看了一眼後麵。
“你去哪個醫院?”
“市醫院,掛眼科寧主任的就行。我高中一個學醫的同學家親戚,挺靠譜的。”莫文哲閉眼靠在椅背上說。
“好。”
車子行駛出了警察局,開到了外麵。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了車內,莫文哲用手輕輕地把眼睛遮上了。
“你眼睛什麼時候這樣的?我看你開會的時候眼睛還是正常的啊,怎麼一下子就這麼嚴重了?”
“……眼藥水用沒了,本來想閉一會緩緩的,結果就這樣了。”
“行吧,下回有情況提前說,很多毛病都是拖出來的。”白書宇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
“噗……”莫文哲低笑了一聲。
“笑什麼笑,眼睛都腫成這樣了你還能笑出來。”
“沒事兒沒事兒,”莫文哲擺了擺手,“莫名感覺白隊長很像那個苦口婆心的老大媽。”
“……我送你是沒事兒找氣受嗎,”白書宇滿臉無奈,“活該你人緣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