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入夜了，朦朧月色撒下靜謐，風已然不動。

思索半晌，祁祉還是摁下電話。

“喂？Loki，你的故鄉真有意思。”

祁祉聽著手機裡傳來玩世不恭的聲音，蹭得火氣就上來了，“我不是說了聽我安排嗎？你提前下手做什麼？”

“哎呀，生氣了？哈哈哈……彆生氣嘛，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嗬，看起來你很有安排。”

“哈哈哈……放心吧，我會讓他把嘴巴閉上的，不會查到我們的。”

“嘟嘟嘟……”

周圍音樂喧雜，尼克勞斯接過段鏡奎遞來的酒，“這人真是的，老這麼計較，又給我掛了。”

“你又不是第一次認識他，彆提他了，先選人吧，喜歡哪個？”

“哈哈哈……還是那你懂我。”

……

翌日清晨，醫院裡，賀荻做完手裡的工作，拿出特地用來裝咖啡的粉紅色的盒子，咖啡還沒倒，就接到母親的電話。

“喂，荻荻，出事了，快回家一趟。”

“怎麼了媽？”

“你爸被警察抓了。”

“啊？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

“不知道啊，警察說你爸涉嫌販毒，家都被他們搜了。”

“彆急彆急，我請假去警局看看。”

結束通話，賀荻也不急，繼續泡咖啡，但她神情凝重，嘴唇緊抿。

等她出醫院的時候，天空染上灰色，雨將覆蓋大地。

……

“賀軍波，根據馬彪的口供，你涉嫌販毒，並且我們在你的一件外套裡發現了一袋毒品，你怎麼解釋？”

“解釋？哈？馬彪說的？嗬哈哈哈你們沒證據，僅憑我衣服裡有毒品可定不了我的罪，上麵有我指紋嗎？肯定沒有，那你們又怎麼肯定那是我的，尿檢結果也一定會顯示我沒吸毒，因為我壓根沒碰過這東西，所以你們怎麼能因一個人的一麵之詞抓我？”

“證據？怎麼沒有？有人匿名給我們送了個U盤來，上麵可記錄的清清楚楚。”

賀軍波瞳孔微縮，大氣不敢出一下，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至於你沒有吸毒，等尿檢結果出來就是了。”

“你衣服裡的毒品哪來的？”

“不知道。”

“20XX年6月10號這天有人給你打了電話讓你去繁華延亭裡吃飯，這人是誰？”

“不記得了。”

“請你最好仔細想想，不要包庇誰，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都過了那麼多年了，我怎麼記得。”

“從證據上來看，你是從那時候開始販毒，販毒多年，你不可能不跟這個人來往。”

賀軍波眼珠向左微移，手不停地摩挲膝蓋，“不……知道……呃呃呃咳咳咳……”

“喂，你怎麼了？”

賀軍波臉泛紅，全身突然抽搐起來，嚇得審問的人慌張過來扶住他，“喂！賀軍波賀軍波堅持住，快喊醫生！”

數小時後，眾人在等屍檢結果出來。

“他死了。”

連忙趕來的丁儘玖聽到這句話當場石化，“通知局長副局了嗎？”

“通知了。”

“死因呢？怎麼死的？”

“我們在他的腸道內裡化驗出□□。”

“烏頭中毒？”

“是的，死者應該有喝中藥的習慣。”

“派人出他家裡看看。”

“支隊，他女兒在外麵等了很久。”

“讓她和我們一起先去她家，去找賀軍波喝剩下的中藥材，隨便問問他父親的事。”

“收到。”

大廳裡，賀荻坐在長椅上等屍檢結果。她剛到緝毒局的時候，警察說她父親突然死了，死了？哈哈哈……死了，死得好。

死了……

她沒想他死的，他是她父親啊，她不想他死啊！好歹也是養她那麼多年的人，她怎麼會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