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A市中心的雙龍灣亮起了燈。
雙龍盤旋在高塔之上,搖曳著金光。
空氣中彌漫著酒精和尼古丁的味道,打破氛圍的隻有跑車入彎時火苗的炸裂聲音,昏暗的燈光下,是視覺和聽覺的衝擊性存在。
一輛接著一輛,規矩地排在雙龍中道上。
雙龍灣象征著身份,地位還有狂放,肆意。
大樓上懸掛著一個巨大的"DarK"。用著最亮眼的金色,來向黑夜叫囂。
車上下來大多是豪門公子哥,千金大小姐。用著最張揚的色彩姿態迎接每一個夜晚。在成為這個城市下一任商道,權道,政道的主宰者之前,她們都會先成為撕破固執的野獸。
淩晨剛過,音樂響起,才算是對夜色真正的征服。
一聲發動機轟鳴從喧囂的雙龍灣中穿過,亮眼的紅色超跑像是在夜色中奔騰的烈焰紅馬。
國內擁有者少之又少,抓過了所有人的目光。
隨意地停在了雙龍中道上,在兩側規矩停好的車中央,它的出現格外紮眼。
毫不留情地懟上了道中央本就停好的一輛紅色超跑。
今天晚上,兩輛Aventador SVJ都出現在了雙龍灣。
車門打開,修長的雙腿邁出,在這裡一身的奢侈品不足為奇,但竟難得地嗅到一絲矜貴,夾著不羈同時展現在他的身上。
打理精致的發型向後攏著,襯著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令人豔羨的麵部折疊度。無法再去關注戴著的耳飾,全然注意的都是這張俊臉。
他不耐煩地看了一眼撞到的紅色超跑。服務員神色慌亂的湊過來將車門關上。
“江少爺,您裡邊請,周少爺他們在裡邊等您呢。”
他手插進褲兜,徑直走了進去。另一側的樓內,已經炸開了鍋。
“江川把本來停在這的那輛公車撞了。”
“江少爺乾什麼不正常?”
“也是,江少爺什麼時候能看上我啊,跑車豪宅隨便送,我不多要,就要一個。”
“想得美吧。你”
江川邁著長腿到了二樓,二樓沒有了一樓的肆意狂放。
周嚴澤正趴在窗戶上向下張望,聽到腳步聲回過頭。
“江少爺,這就撞上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江川冷哼一聲,坐到窗邊的沙發上,這裡能將中道上的光景一覽無餘。看著那輛憑空出現,從未見過的跑車,不滿地嘟囔著“誰的?”
周嚴澤招呼著門口的女孩進來。
“不知道誰的,我來的時候就在這了,問了一圈沒人知道。不過,你哥在這呢,但應該不是他的。”
女孩穿著緊身包臀裙,大波浪下湧動著傲人的身材,打扮的嬌豔閃亮。
她坐到江川身邊,“江少,你這樣不好的,你哥哥今天在這,惹了麻煩,他又要說你了。”
江川像是沒聽到一樣,不耐煩的皺起眉頭,“起開,少煩我。”
女孩訕訕的將身子移向周嚴澤,不敢再吱聲。
周嚴澤憐香惜玉的嘀咕“又不喜歡了?你不是挺喜歡lili的?”
江川將長腿伸開,腳抵在茶幾上,身子向後伸展著。
“不記得了,什麼lili?”
江川一向如此,心動的隨時隨地,但奈何他拿下誰都容易,便就不再感興趣。
lili委屈的都要哭出來,“江少,你還沒有親過我。”
周嚴澤噗嗤笑出聲,“lili小姐,咱們好歹也是有點名聲的大小姐,說什麼呢?再說,江少爺沒親你,就是不想親了。”
江川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這兩個人嘟囔。
雙龍灣,兩側的大樓被稱作雙龍,中間的寬大車道才是地標的存在。
但此刻雙龍中道上,出現了幾個西裝革履,身材健壯的黑衣保鏢,黑壓壓的將被撞的跑車圍住。
江川聽到動靜,坐起來向下望了望道中央。
服務生在此處已經習慣了江川的作風,所以上前來交流。
總結來說,就是江家會給錢,在家等著就是了。
其中一位保鏢打著電話溝通著,掛掉電話,便退到旁邊規矩站著。
周嚴澤站起身走近了窗邊,“我靠,什麼來頭,江家和錢都解決不了?”
江川剛想說什麼,但視線卻被從對麵樓大廳裡走出的身影狠狠抓住。
從燈光裡慢慢走出來,踩著黑色漆皮細高跟,高腰修身的銀色直筒西褲輕垂的蓋過腳背,黑色的吊帶紮在褲子裡顯出纖細的腰肢,再向上是若隱若現的飽滿延伸著柔美的頸部線條。波浪卷發輕輕在空中晃動。
直到女人的臉出現之前,大家都還沉醉在搖曳生姿的輪廓中。
紅唇黑發,精致冷豔。一邊走一邊將手上拿的銀色西裝穿好,這才完整的出現在大眾視野中。
一位黑色保鏢湊到她耳邊,交代了一二。服務員彎著腰,過來說著“您好,這是……”
女人擺擺手,打斷了他“我不管是誰家少爺,他人在哪?”服務員不說話,隻得躬著身子聽著。
她麵無表情的走到被撞的紅色跑車旁,打開車門,拿出滅火器瓶。
踩著細高跟一步一步走到了江川的車前。
接下來的動作,讓在場的人都驚呼後噤了聲。
纖細的手臂揚起滅火器砸在了江川的車前玻璃,一下一下,直到出現了裂痕,直到粉碎落了一地。
將滅火器瓶扔在車座裡,保鏢上前說了一句什麼。
女人低頭聽著,撣了兩下外套上的碎玻璃,又抬起頭,眼光望向了二樓窗邊的江川。
二人對視著,江川無心思考,盯著女人清冷高貴的眉眼,覺得自己要敗下陣來,將目光移向了自己狼狽的車前。
女人沒再搭理他,轉身走回了對麵的大樓。看著窈窕自信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
江川有些口乾舌燥,將桌上的酒杯舉過,一飲而儘。
電話響了,是大哥。
“滾回家,馬上!”
他盯著女人消失的大門,腦海裡都是她走出來時風情又高傲的模樣。
十分鐘後,在大家的注視下,江家的車來接走了他。
事已至此,江川還是那幅毫不在乎,目中無人的模樣。
次日,江家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