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啟霧清醒地知道自己舍不得，也許是雛鳥情結，也許是心太軟，他都舍不得。

風啟霧傷心地調開係統排行榜。

No.1，科幻五維係統。

他知道這個係統，這個係統的宿主是在五維科幻世界，好像是指揮官。

和他現在星際位麵完全不一樣。

星際位麵還是較為低端的存在。

這個係統手裡肯定有他想要的數據包，一無所有的他拿什麼開價啊，估計這個係統看不上。

風啟霧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點開私聊，科幻五維係統。

［風啟霧：大佬，可以借機械修理數據包嗎？出價可以先打欠條嗎？求求了。〔跪滑jpg.〕

【科幻五維係統將「修理基本法」「低魔機械守則」「機甲一千種跨形態演繹」「世界意識」「芯片處理器」……等數據包壓縮傳送給風啟霧。】

風啟霧：太多了QAQ。大佬，啥價錢唔？

科幻五維係統：不要錢，送你玩。祝你開門紅，任務順利，統級節節升。

科幻五維係統：對了，這些數據包可能有些深奧，但這是我能找來最低級的了，你宿主看不懂可以不用勉強的。

科幻五維係統：高處不勝寒。可能因為我排行太高了，這麼多億年就你一個來找我私聊的。

科幻五維係統：有什麼需要的隻管說，你這個小弟我罩了。

科幻五維係統：來，叫聲大哥。

風啟霧：大哥好。〔萬分感謝jpg.〕］

風啟霧其實有些受寵若驚，他沒想到係統界最高冷風評最不好惹的係統居然這麼熱心腸……

看著一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數據，風啟霧的處理器有些發熱。

他是看不懂這種高深的東西，但是……宿主肯定能看懂。

畢竟omega的精神力在一定程度上和智商掛鉤，他宿主可是3S精神力呢。

當月星瀾疲憊地乾完活，看著空蕩蕩的家，慢吞吞地鑽到被窩裡時，風啟霧就連忙拿著剛捂熱乎的數據包，轉到宿主麵板頁麵。

月星瀾點開宿主麵板，當看到那一排排高端科技修理書籍，徹底震撼。這是他在垃圾星永遠撿不到的知識，現在卻被係統毫無保留地攤在他麵前，看著係統什麼感覺都沒有地自娛自樂玩尾巴，心裡卻莫名感到暖暖的。

多少年了。

18年了。

他的人生定格在黑白的呐喊和悲哀之中，所有的溫暖都藏著鋒利刀刃——但即使是這樣的溫暖，也少的像奇跡一樣可憐。

也是。

他這樣一個可憐蟲，彆人想利用都不用費啥心思吧。

這次，哪怕後麵是狠狠插在心臟的刀，他也認了。

多麼可憐啊。即使這樣，他還是渴望溫暖，如果沒有感受過，也許他還不會這樣憎恨黑暗。

“001，你有名字嗎？”

“沒有。我們係統都是代號稱呼。”

“那……我以後可以叫你11嗎？”

“有區彆嗎？”

“11寶貝。”

風啟霧看著宿主笑意滿滿地對自己喊，“11寶貝。”

寶貝這種東西是可以隨便喊的嗎？

“11寶貝，我很廉價吧。”

風啟霧聽見宿主不知道想了什麼開始自貶，奮力反抗，“怎麼會？你可是我的宿主！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宿主。”

“宿主也要自己相信自己呀。”

“可你……連名字都不肯叫。宿主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吧。”

他怎麼會這樣想？風啟霧恨鐵不成鋼，“你是……”

宿主確實不一定隻有一個。

風啟霧反駁的聲音咽在喉嚨裡。

月星瀾好像什麼都懂地轉移了話題，“我會努力看這些書的。”

風啟霧鬆了口氣，卻感覺哪裡空落落的，仿佛在一瞬間被挖空似的。

“星瀾……”風啟霧試探性地叫了一聲，隻見月星瀾很快把他圈在懷裡，溫和地摸著他的耳朵。他能看到月星瀾低垂的鴉睫撲閃，在那極儘溫柔的目光裡，聽著耳邊的低語：

“11不是要教我機甲和格鬥嗎？”

“哦哦對哦。”風啟霧一要講自己拿手的東西，就滔滔不絕。

“格鬥——”風啟霧將機甲和格鬥的資料加載在宿主麵板，順便把全息視頻也上傳，讓月星瀾有空就學看。看著月星瀾專心致誌地學習，風啟霧特彆有成就感。

但月星瀾的那句話卻死死刻在了他的心尖，讓他心疼卻無法反駁。

身為主神空間培養的係統，升級和統生價值的實現都要靠完成任務。去一個又一個位麵，綁定一個又一個宿主。直到數據壞死的那天，可以用統生攢夠的積分去最喜歡的位麵養老，度過最後的時光。

這就是係統。

也是係統本身存在的價值。

月星瀾無疑是他第一個宿主，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也許往後他會遇見更好的宿主、拿到更優秀的成就，也許第一個宿主會在一段又一段的任務旅程裡淹沒在數據庫的最底下，人類或許會遺忘，係統不會，但再也不打開的數據庫，那壓在最底下落滿數據病毒的存在，本身就是係統的漸漸淡忘。

雖然還沒認識幾天，但一想到總有一天要和月星瀾分彆，風啟霧的數據流都透露著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