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軍校作息嚴格，第二天天不亮四個人就起床去趕訓練，前幾天體能拉練任務較重，月星瀾怕11睡不夠還專門在前一天晚上說可以讓11白天躺在寢室床上睡覺。

實際上主數據出去了他也睡不成，風啟霧直接讓貓貓癱床上死機。

天空剛泛起了魚肚白，風啟霧趕著去食堂吃早飯，聽說人間食物都挺美味的，以前是個統還沒體驗過，這一個月要是做人快樂的話他打算以後就專門攢一部分積分兌換人身。

風啟霧左手拿著小籠包右手端著皮蛋瘦肉湯，嘴裡還叼著一個蒸餃，在人滿為患的食堂尋找位置，咦？星瀾！

他看見星瀾孤零零地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心生惻隱，急忙趕上去送溫暖。

主星的太陽還是很溫和的，雖然是人造的，但透過食堂斜放的玻璃，反射的光芒還是帶著懶洋洋的舒適，風啟霧火速將嘴裡的蒸餃吃掉，真好吃……

這個時候注意到星瀾手邊根本沒有食物，風啟霧有些呆滯，小心翼翼將手裡的皮蛋瘦肉粥放在桌子上，才發現星瀾是在吃營養劑。

這……這麼窮嗎？還是因為周末要出去玩。

“星瀾，吃包子。”風啟霧將小籠包推到月星瀾麵前，猶豫了三秒，繼續說，“營養劑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是要好好吃早飯的。”

月星瀾平淡地抬起眼皮看了風啟霧一眼，“不用。”

好冷淡。

風啟霧在心裡扯手帕嗚嗚，11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頭一次發現月星瀾對外冷漠無情滿身刺的形象好傷人。

“不要錢的，不夠吃我再買。”風啟霧搜腸刮肚也隻是乾巴巴地憋出來這一句。也許是風啟霧的眼神太過真摯，透露著清澈的愚蠢。月星瀾微微停頓了下，接受了風啟霧的好意。

看著星瀾吃著軟軟小籠包的樣子，風啟霧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充滿了歡喜，有一種養成的快樂。似乎是他盯的狠了，星瀾輕微又瞥了他一眼，懶散地說，“你和11什麼關係？”

啊？

什麼？

風啟霧選擇性無視，緊張地站起來，“我……我去再買點吃的，這點不夠的。”

風啟霧繼續去買小籠包的時候被一高大的軍官攔住，把注意力從食物上轉移，風啟霧定定看了幾秒麵前穿著軍裝一臉怠樣的高大Alpha，發出了冷漠冰涼的聲音，“有事？你擋著我路了。”

軍官賊兮兮地笑了，小心地說，“你是風啟霧吧，第三軍團楚元帥想見你，而我呢，是他老朋友。”

“我不認識你說的人，麻煩讓一下，我急著給朋友帶吃的。”

風啟霧說著就打算繞過去繼續乾自己的事情，卻聽見眼前的軍官說，“你生前……你一個死過的人，你以為軍部不會調查你嗎？為了你朋友好，最好跟我來一趟，楚元帥有話想對你說。”

透過熙熙攘攘的食堂人群，風啟霧看了眼還在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星瀾，沉默了一下，“好，我跟你走，等我把吃的送給我朋友後。”

風啟霧毫不拖泥帶水地將食物帶到星瀾麵前，星瀾看著眼前憑空出現的食物，本想說些什麼，卻聽見風啟霧說，“趕緊吃吧，下次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我有點事，要先走一趟。”

“11和我的關係——星瀾，你隻需要知道我們都不會傷害你就好了。時間會告訴你答案的，就不要太急迫地強求了。”

看著星瀾翹起的軟黑呆毛，風啟霧很想揉揉他的頭，可是想起那個軍官半威脅般的話，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他不想星瀾再討厭自己了，也不想自己的事情給星瀾的人生添麻煩。

星瀾是最驕傲的薔薇，本就該活在星空的懷抱裡，而不是在塵埃間碾落成泥。

急匆匆地離開，高大軍官似乎對他很滿意，風啟霧不作他想，畢竟以他的實力，這個位麵能傷害到他的存在很少。

但無論如何，這一趟也得走，他比較想知道的是，那個生前……他死過嗎？

在他乾淨而簡單的數據庫裡，全部都是黑暗，真正開始記錄的時候，是從他第一個任務星瀾開始的，此後所有的記憶，無一不跟星瀾相關。

生來他就知道自己是個係統，隻是與彆的係統努力之後才能換取高級人形擬態不同，他從一開始就有著精致而冰涼的皮囊，很多統子說，他不像個係統，裡到外，包括那個過於疏離似琉璃水晶的殼子，都與主神空間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