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圍一圈女生談論的話題慢慢變成了林牧安，陸清文走到哪裡都可以聽到關於林牧安的事情。難道我連死也會聽著他的名字，然後再閉上眼睛嗎……？陸清文悲催地想著。

“喂喂，我聽說少爺前幾天去參加比賽的時候好像弄斷了手臂。”陸清文前麵的前麵的左邊的一個女生回頭和後座的人說話，不巧被她聽到。“感覺很痛苦的樣子呢，當時還被人抬出去了。”

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怪怪的。陸清文邊寫邊想，這個人這麼怪胎應該不是有事的。隻不過是被撞了下而已，哪有這麼嚴重的。像是安慰自己一樣。

那邊又說：“肯定很痛的，換你手肘上被人踢腳試試。”筆下一鈍，紙被扯出長長的一道口子，裂痕難看得要命，像是身上的傷疤。

那邊還在講的什麼陸清文聽不到了，隻是覺得肘關節的地方莫名疼了起來。駱琦一巴掌拍向她：“發什麼呆呢。”

“駱琦琦，骨頭上被人踢下是不是會很痛啊。”陸清文若有所思道。

駱琦敲她腦袋：“你又想什麼了，真的擔心自己可以去醫院啊。”

臉突然紅了，陸清文梗著脖子說：“才沒有擔心，隻是好奇而已。那種怪胎……切~”

那邊又說：“聽人家說，少爺明明受傷了還死撐著，一心想堅持到底拿到冠軍。”

“不過也好啦，後來總算贏了不是嗎。後來教練還親自拿著獎杯送到醫院去呢。”有人接過話。陸清文鬆了口氣，拿到冠軍會覺得很欣慰吧。受傷什麼的也值得了。“誒，估計會在醫院裡躺很久吧，真好，不用來上課了。”

“噗，你看林牧安哪次是認真讀書的。”

“也是。腦子這麼好使乾嘛還整些彆的，安心讀書不就好了。理解不了他。”

然後上課鈴聲響了，大家安靜地在位子上坐好。

過了一會，陸清文歪著頭假裝記筆記，口裡卻問：“駱琦琦，那個林牧安，很聰明麼？”她突然發現她根本不了解他，所知道的一切也是從彆人口中聽來的，是真是假無從知曉。

“據說好像是這樣的。”駱琦扶扶眼鏡，左手撐著下巴右手繼續寫，“不過我想也不會聰明到哪去，畢竟也隻是考60分的料。”

“60分？！”聲音有點大，驚動了數學老師。他敲敲黑板，不滿地咳嗽一聲：“陸清文，上課認真聽。上一次的測驗你又是不及格。”

好像每次都會這樣，上課的時候被點到名字批評的時候都會順帶提到近幾次的考試成績。不管考得怎樣，他們都會將扣掉分數的原因直接歸於上課不認真，完全沒有考慮到學生自身的天賦問題和試卷的難易程度。

過了一會，陸清文又問：“為什麼隻有60分。”

“是他自己不想寫啊。寫到60分的地方就停筆了，但是之前答的都全對呢。”

“……”她忽然覺得有些無語了。這種稱之為天才的學生任何老師都會喜歡的吧，為什麼偏偏就是不愛學習呢。陸清文發了會兒呆又突然提筆認真抄筆記，下課前沒有開過一次小差。

講台前的數學老頭看到陸清文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冒出一股子認真勁兒，沒來由的一陣感動。想他教書十餘載，沒見過這麼認真乖巧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