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半山想要知道村民對那個山洞的了解,並弄清楚蘇冷玉到底要做什麼。
縣衙沒人阻攔他們,縣令和師爺那副點頭哈腰的討好模樣眾人都清楚,心下也確定了這兩人的身份。
於是,二人在捕快的帶領下直接進了牢房,審問被關著的大半村民。
落笛鎮不算小,平日裡也有三三兩兩小偷小摸犯事的,關上幾天就放了,牢房倒也空蕩。不過自從昨天,大坊村的村民被關進來後,空蕩的牢房就此擁擠,連陰暗的環境也沒能擋住各種喧鬨。
此刻,見到看守領著戚半山進來,牢房裡頓時罵聲一片。
“狗日的混蛋!”
“你他嗎這個雜種——”
“”我日你有病吧
······
看守上前一步,拿著棍子猛敲三兩伸出木欄杆的手,怒道:“安靜!”
謾罵聲一頓,然後漸小,變作嗡嗡的小聲抱怨。
戚半山沒有理會這些聲音,環顧一周,在最裡邊的牢房裡找到了蓬頭垢麵的王偏頭。
“把他帶出來。”戚半山對看守道:“我有事要問他。”
王偏頭在牢裡待了快三天,見村裡人大半都進來了,也漸漸回過味來了。
此時再見戚半山,他隔著欄杆痛罵:“你這雜種,格老子的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我們村可怎麼活啊!日你仙人板板的……”
看守上前,又是狠狠一棍。
王偏頭被堂上縣令打怕了,就此住嘴,憤憤盯著戚半山。
看守將他帶到外邊單獨審訊房,然後離開,留下戚半山和何黎昕問話。
戚半山單刀直入:“你們後山山洞裡的祭壇是做什麼用的?”
王偏頭一驚,瞪大了眼:“你們怎麼知道的?”
“你隻要告訴我答案就行。”戚半山盯著王偏頭的眼睛,冷冷道:“我再問一遍,你們後山山洞裡的祭壇是做什麼用的。”
王偏頭被戚半山的眼神給嚇到了,差點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被扭斷脖子,於是他顫顫巍巍道:“是山神大人……是給山神大人的祭品。”
“村裡有人見過他嗎?”
“沒……”
一旦開口,王偏頭也就不隱瞞了,一五一十道:“是一直傳下來的說法,說是每半年給山神大人獻上一個女人,然後他就能保佑生意平安,不被外人發現。除了這個,一旦有女人試著逃走,就必須告訴山神,如果那些女人逃走了,他會幫忙找回來的。”
“你們什麼時候告訴他的,我要找的那個女孩逃走的消息?”
“就那天他們出去找人的時候。”
“什麼樣的女人她會帶走?”
王偏頭抬起腦袋,驚訝地望向戚半山:“你怎麼知道山神會帶走她們?”
“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戚半山道:“我知道那個女孩被帶走了。”
王偏頭正想糊弄隨口亂扯,不料一偏頭又對上了那人隨從絲毫沒有情緒的眼神。他打了個寒顫,老實道:“特彆不聽管教的。山神說她們會暴露生意,所以要帶走。”
“那些被賣出去的女人呢?山神用了什麼手段讓她們聽話?”戚半山問道。
“不知道。不過賣出去後她們就沒有記起來在我們村待過。”
“你知道白子言這個人嗎?大約百年前,她嫁到了你們村。然後他放走了關著的女人,之後在村裡自殺了。”
“不知道……”王偏頭驚訝地搖頭:“我從來沒聽過這回事。要是有這回事的話,就算過來這麼久,也應該有人會記得的。”
“告訴牢裡的人,所謂的山神已經逃了,他不會回來了。”
語畢,戚半山把看守叫了進來,讓他送受到打擊念叨著不可能的王偏頭回到牢中。
······
何黎昕和戚半山重新回到了大坊村。
村裡亂糟糟的,翻開的泥土,掉在地上的煙槍,斷裂的木欄……看來捕快抓人過後也沒有人有心思收拾。
家中婦人大多前去衙門哭訴了,村裡差不多隻留下了幼兒老人和村頭村尾幾戶毫無瓜葛的人家。
“雖然我見過白子言家的大致模樣,可將近一百年,位置也變了。”戚半山望著混亂的村子,道:“還是去找幾個老人來問問。”
何黎昕點頭,把用靈力尋找到的老人位置報給了戚半山。
戚半山回到大坊村的時候,已經變回了原先模樣,村裡也沒人認出他就是造成村中混亂的罪魁禍首。而見他和何黎昕看上去就不像普通人,因此也沒人攔著他們,而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關於白子言的疑問。
他們已經問過了所有老人,然而都沒有回答。像是被集體抹去了記憶,沒人記得白子言的存在,也沒人記得有人做過那些事。
“按理說她做的事沒人會忘記的。”何黎昕道:“就算是百年前,也應該會有人閒談流傳的。”
\"應該就是蘇冷玉做的,她有這個能力。\"戚半山搖頭,歎了一聲道:“可惜,居然沒人記得她。不管是欺騙還是逃跑,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請問一下。”
就在他們沿途回到村尾時,有人叫住了他們。
“你們找的那個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