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卻斜眼瞅著嘴角與太陽肩並肩的遇誠,“又得瑟什麼呢,過來試衣服。”
“不知道怎麼了,就特開心。”沉浸在自我意識中的遇誠抬頭看了一眼韓卻拿過來的衣服,“哎,爸,這次的衣服怎麼沒有青紗了。”
他端詳著麵前這件極致凸顯線條的舞服,嘴角開始哆哆嗦嗦顫抖。
“這才能在體現舞蹈意境的同時展現你的彆致。這是我和董師的共同意見,人們對中國舞的印象太過傳統,腦海中隻有纖纖女子水袖裙擺,對於線條硬朗的男性舞者總在欣賞之餘投以異樣的眼光,這次的突破就從你開始吧。”
雖然韓卻沒有上官雲高,但他卻獨愛舞蹈。
二十多歲開始和上官雲一起打理集團大小事務,但他對舞蹈依舊愛得深沉。
他說過,“我的第一場演出觀眾隻有上官雲。此後,我的演出隻為上官雲。”
求真路兩旁的銀杏暗了又黃,黃了又暗,時間的銳齒停在了迎新晚會倒計時那刻。
“燈光、道具、後勤,各組都準備好了嗎,沒準備好也沒時間了,組長趕緊清點人數,服裝不適合的這裡有彆針。”趙榕腳下生風,來回在各組檢查進度。
“金秋素月律動著青春的節拍,攜著祝福與囑托,我們相約在碩果九月......”
2017屆高一新生迎新晚會在主持人的致詞聲中,在少年們滿懷希冀的眼神中到來了。
“褚哥褚哥,壞了壞了,設備故障了。”平頭眼鏡男孩左衝右撞找到褚一。
“怎麼了。”依舊是往日不改的淡定冷漠。
“不知道是誰喝飲料沒擰緊瓶蓋,幾乎一整瓶可樂都流進了音響,現在音響和耳返都壞了。臨時借彆組設備是趕不上了,電腦剛才還沒電了,導不進去資料了。”平頭男直喘大氣,快急出眼淚了,“再有兩個就是咱們節目了呀,怎麼辦呀,褚哥。”
剛被平頭男撞了一個圈的遇誠聞聲走了過來,“會唱《青花瓷》嗎?”
“啊?”平頭男冷不丁回頭看見了一位青衫環腰,薄紗似有若無的“古代人”。
“沒問你,問你褚哥呢,會嗎。”遇誠直接忽略他看向褚一。
“我會,怎麼了。”褚一的眼神中閃爍著出人意料的情緒。
“我是最後一個,我隻跳,你可以唱,伴奏資料我都導進電腦了。你覺得呢,一會直接跳過你的節目。如果你不上台,大家肯定失望。”遇誠抬手鬆了鬆略緊的發髻。
“行,合一遍嗎,樂子,你去跟主持說一聲。”褚一幾乎沒思考就答應了。
遇誠又緊忙叫住他,“誒再跟老趙說一聲,年紀大了,怕驚嚇。你要是自己覺得沒問題的話,不用合,我都跳了幾十遍了不想跳了,咱倆吃會東西吧。”
他順手掏出一包橘子軟糖糖遞給褚一。
褚一注視著遇誠寬大的衣袖“你這衣服還有兜?”
遇誠笑笑,“本來應該是沒有的,但我爸知道我肯定閒不住就多打了個口袋裝吃的,還有一包牛肉乾,吃嗎。”
他的臉上綴著一顆笑,配上微拂起的青衫,這一笑,真的好暖。
“那就謝謝了,晚上正好沒吃東西,有點兒餓了。”褚一接過牛肉乾,“下次請你吃。”
“走,去我那,還有酸奶。”遇誠一把拽住褚一的手腕朝休息間走去。
少年俊秀的側臉,溫熱的掌心,青薄的衣衫,恍惚間是雨後的江南,清新、淡雅,叫人怎能不流連……
“誒?我褚哥呢?剛還在這呢?”管樂回來後隻看到了空無一人的訓練室,
“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