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姿心一緊,不小心捏了空的礦泉水瓶,輕微的嘎吱聲令她不敢再動彈。
“好。好啊。”她應的很虛。
他不是應該在柏林,怎麼會出現在楠城。看負責人那積極的態度,祁姿能猜得到。他跟斯嘉的關係匪淺。
不知道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她起身,腳下還踩著12cm高跟,加上今天沒怎麼吃東西,忙了一整天。瞬間的起身沒穩住,她想去撐身後的椅子。
纖細的胳膊率先被大掌拉住了,撲麵屬於他的氣息把她整個人包圍。大海、柑橘的味道。
夏承議:“小心點。”
祁姿臉上不自然浮了層淡淡的薄粉,不細察看不出。她抽回手,“不好意思,謝謝。”
夏承議的手還滯在那兒,漫漫一分鐘,縮了關節,手垂落他身側。
“沒事。”他回。
這一幕大家都看在眼裡。
訝訝了聲,不知內情的大多以為他是個表麵冷淡的紳士。
伍俊不掩笑。跟了夏先生這麼多年。
也隻有祁姿小姐,是個特例。
施黎欣賞著兩人,越看越覺著般配。俊男靚女就是養眼。
她昨晚還通宵看了部霸總小說,突然有種照進現實的感Jio。
得空她得好好找祁姿八卦八卦。
劉易緩解場合,朝溫縵擠了眉,“我們來看照片吧。”
溫縵接話:“是啊!祁姿小姐真是太漂亮了。”
溫縵簡單弄了下排版。
電腦上顯示出祁姿最佳的一張。
光影落在她的右臉頰,高清下肌膚細膩白皙,遠望的雙眸長睫引人注目,淡淡流露出的堅韌與成熟感,是最出彩的點。照片上的神態栩栩如生。
這張是半身,隻露了她套著的米色雪紡上衣,右耳綴著綠石耳釘,項鏈同色係品牌。
暖色杏的口紅,多了幾分清冷溫柔感。臉在江山在。溫縵心裡是這麼形容祁姿的。
祁姿站在夏承議的前麵,身子緊繃。身後的他莫名給她施加了壓力。
大家似乎都在等夏承議的反應。
夏承議低眸凝了會兒眼前,穿著高跟鞋後隻比他矮了點兒的女人。她盤起的頭發略有鬆散之意。隨後才將視線移向電腦屏幕,看了一秒脫口而出。
“好看。”他的喉結明顯滑動了一瞬。
溫縵:“我就說!真遺憾沒有早點遇見祁姿小姐。”她是真的開心,是作為攝影師,拍出了自認為完美的成片,她太喜悅了。
劉易察覺出了夏承議和祁姿間的不太對勁的氛圍。
突然醒悟過來,難怪要指名道姓祁姿呢。
伍俊提醒:“先生,我們該走了。您父親那催促了。”
夏正乾因為知道他回來的事,還特地在家擺了桌宴席。夏承議下午去過公司了,從寧硯那全麵有了個了解。
夏承議“嗯”了聲。
臨走時他往前邁了一步,離祁姿很貼近。
聲靜悄悄地落在祁姿的耳邊,無人聽見。
很低飽和爛漫的調,卻能使人微醺。
“就是…不及本人。”
語落他抬腳走了。劉易趕上前去說些告彆語,為博好感。溫縵還在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祁姿定在那,原本麵部泛的粉,延到了耳根。
“祁姿,你臉紅了喔。”施黎小心用指戳了戳她,低著聲道。
祁姿齒滑了下唇,彆過臉,“彆鬨。我們收工了,該回去了。”
施黎難得看祁姿這樣,“好嘛~”
“今晚吃什麼呢?”
“我想喝奶茶了。”祁姿軟聲道。為了控製體重,維持身材。她很少會喝奶茶包括甜食,但她很喜歡這些。甜甜的東西,可以化解很多憂愁。
施黎轉了轉眼珠子,“喝吧。我也想喝。隻喝一杯胖不了的!”
施黎是微胖的身材,一直在減肥,但從未成功過。主要是美食實在太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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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離市中心的獨棟彆墅。
入口是紫銅大門,配一對護府獅。
朝裡層層疊疊的山石泉水汨汨,古色小徑竹林排開。
簷牙高啄,走廊彎轉延綿不絕。牆麵白與燙金色相融。
夜晚燦黃的耀光散著整座彆墅。
後院清澈見底的碧水漾著漣漪,反的光似能將深藍漸黑的天照亮。
月亮高掛,清白亮光都不免有些失色。這裡宛如世外桃源,堪比人間仙境。
客廳隔著彩繪鏤空窗,祥雲雕龍,水墨山水畫隨處見。
父子二人相對。
“這次,怎麼肯回來了?”夏正乾抿了口典藏的茅台酒,明知故問道。
夏正乾知曉他那位高中念念不忘的女孩子。本來楠城一中隻是讓他感受下國內教育,打算一年後就出國深造,誰知道這小子著了魔,偏要呆到畢業。
夏正乾:“彆告訴我都打算放棄你的醫學事業了?”
夏承議學醫的初衷,夏正乾知道。
是因為他母親冬荌。手術的失敗,母親的去世,對他的影響不小。
索性夏正乾放任他了十年。
夏正乾培養寧硯,就是以防他不願繼承家業。
無論夏承議怎麼折騰,夏正乾都為他想好了後路。
夏家的資產,有夠他揮霍的。
夏承議掃了眼這滿桌的中式佳肴,視線重新回到夏正乾,已經有衰老跡象的臉,“醫學隻是愛好。”
“夏氏,還是掌握在自家人手裡好。”
夏正乾顯然不信,挑了下眉,“是這個原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