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忙嗎？”

他的手機輕靠在耳邊，聽著清甜關切的熟悉聲，陰霾的心情仿佛一掃而過。

夏承議原本冷漠的眼眸劃過絲絲溫柔。

他應著對方，“嗯。今天忙，還在公司。”

“寶貝。”

“到家了？”

祁姿坐在床沿邊，聽著他低沉性感的嗓音，耳畔漸漸熙熙攘攘的雨聲，似乎都變成了動聽美妙的旋律。

她的唇不自覺浮了笑意，“嗯，到家了。”

“你今天忙，我打電話給你會不會…打擾到你了。”

“打擾什麼。”

“我也剛想打電話給你。”

夏承議微起身，修長的指節輕插在兜內，把玩著瓷煙盒。雙眸注視著落地窗外的雨景，唇角彎彎。

“我等會就回去了。”

“回去視頻？”

夏承議的聲音蕩在祁姿的耳畔，莫名心裡漾著開心。她輕應，“好。”

“乖。待會打給你。”他說。

祁姿舒了口氣，她一直沉溺他溫柔的聲調，總覺得是與眾不同的。

或者說和他這個冰冷冷的人不相符。

“嗯嗯。我掛啦。”祁姿說。

他應，“嗯。”

電話掛斷後。

祁姿的心又沉了下來。

明明剛開始還不開心的心情，聽了他的聲音，就會覺得安心輕鬆。

晚上林菲的那段話，的確有些戳進她的心。

如果和夏承議分手，她會失去由他贈與的一切資源，或者說不會像現在這樣舒坦。但最難熬的十年都過來了。

她選擇夏承議，更多的一部分。

還是喜歡。

無論結局如何。

活在當下就好了。

祁姿輕笑了聲。

更何況，他說過。會娶她。

那一天還會遠嗎。

……

夏承議看完最後一份文件後，拾掇起西裝外套，大步流星離開。

他回了夏正乾的主宅。

明天是個特殊日子。

剛進正門。

夏承議視線掃落坐在沙發上給夏正乾倒水的女人。

桌上還擺著未結束的象棋局。

新中式剪裁的米色旗袍，鋪落胸前的烏發，清淡雅麗的妝容，淑女而溫柔。

那張精致的小臉，與當年的人特征對上了。

蘇心語。

“你怎麼在這？”夏承議換好鞋，輕倚在牆邊，眉宇間淡淡抒著冷。

夏正乾不知道他今天會回來，剛巧不巧蘇心語也來了。

本來夏正乾沒有留蘇心語的意思，之前也拒絕過了。

誰知道這丫頭這麼執著，想想這麼多次上門，夏正乾一時心軟了一下。

索性無聊，陪著玩了幾把象棋。

要知道夏承議今天回來，夏正乾可不會留蘇心語。

這可不太妙。

“欸，心語是客人。難為她願意陪我這個老年人閒談。”夏正乾咳了兩聲，畢竟是他給了對方機會，想想出聲替她說了句，手裡象棋的動作的也不停止。

佯裝鎮定。

蘇心語偏眼嬌羞地瞧了眼夏承議，輕喊了聲，“承議，好久不見。”

聲音壓的低甜甜的。

蘇心語手裡滑動棋子。

僅一眼，比當年的夏承議還要令她心動不已。

若是當年她沒有衝動昏了腦子。

也許現在都沒有祁姿什麼事了。

蘇心語心底暗暗想的。

她有段失敗的婚姻。

但這事幾乎沒什麼人知道，不細查的話。

夏承議就掃了眼，視線完全脫離蘇心語。

“爸。伍俊的象棋也不錯。”

一邊的伍俊被提到，緊了緊心。

夏正乾落在車上的指頭停下動作，抬眸望了眼夏承議，“怎麼今天回來？”

夏正乾試圖轉移話題。

怎麼說蘇心語是個女孩子，也沒做什麼錯事。

總得留幾分薄麵。

夏正乾並不知道當年導致夏承議表白失敗的主要原因——是她。

“臨時起意。”夏承議淡淡應了聲。

隨後在蘇心語的注視下，連一個正視都沒有，直徑地朝後房間走去。

快走到房門處，夏承議停了下來，望向跟上來的伍俊。

伍俊：“先生，老爺讓您彆想太多。”

夏承議手剛碰到門把，輕睨了眼，“不早了。該送蘇小姐回家了。”

說著話時，蘇心語剛好走神，視線全神貫注地盯著夏承議的背影。

突然地轉頭令蘇心語心裡空了一瞬。

不遠處的冷光襲來，仿佛將她的心都要凍住了。

那個眼神無比的冷漠，甚至她覺得裹挾了不屑。

伍俊點點頭。“我明白了先生。”

夏承議進了房間，徹底消失在蘇心語的視線之內。

伍俊往回走的時候，也在觀察蘇心語。

她的那點對先生的心思仿佛全都寫在臉上了。

可惜了，討好夏正乾可不管什麼用。

伍俊走近彎腰貼近夏正乾耳邊，將剛才夏承議的話複述了一遍。

夏正乾輕抿了下唇，犀利的眼神掃了幾眼蘇心語.

這樣的眼神令蘇心語不是很舒服。

“叔叔，承議是剛下班嗎？”蘇心語輕語問了聲。

夏正乾沒有動棋子，抿了口水，“嗯。”似乎在想著怎麼委婉地請她離開。

看樣子夏承議是對蘇心語格外地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