酡紅色的麵頰若醉的醺醺，交錯長睫之下的眼眸微眯著，蕩漾貫徹。

“嗯……”林安輕嗯一聲，推開了想再次壓過來接吻的男人。“顧已…不要了。”

完美線條雕塑的肌肉，膚色微泛著淡粉透白。俊美的臉，藍黑色的深瞳，幽邃的同時漾著不可訴說的秘密，似是渴望。

林安的音剛落，她疲軟地想闔上眼，臉上覆來他手的溫度，他的指尖若有若無地遊走在她的輪廓線上，最後停留在那道彼岸花紋上。

指尖灼熱的餘溫，一點點泛在她的心底。

顧已也不知道為何，中了邪一般，這一刻心裡竟生了慈悲憐憫之意。“你以前應該長得很漂亮。”

他的聲使林安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持。

本以為顧已會繼續問下去，林安冒著冷汗，絞儘腦汁想著該編造怎麼樣的故事，掩埋她的過去。

顧已半眯著的藍黑眸，迷離縹緲，若有若無地勾著魂。他感受到了身下女人的緊繃和局促。原本想要問出口的話，也壓了下去。如果真的想知道，他大可以花費財力去查個乾淨。可偏偏，顧已就貪念這樣的神秘感，覺得有些心疼而又有趣。

指尖下滑，他抬起她的下顎，落了個溫柔的吻。“乖。”“笨女孩。”

林安漸漸放鬆下來，昏暗的房間沒什麼光線，近在咫尺的臉廓模糊，立挺的五官令她移不開眼。這個吻很溫柔，他說的話也很溫柔。

她很久沒被男人這麼溫柔親昵地對待過了，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的觸動。

“我不笨。”

“也不是女孩了。”

林安凝著他的雙眸，說出的話很認真。

“這次，你打算給我多少？”林安抿抿唇，問出了她想要得到的東西。

林安也沒想過這句話會讓顧已那麼生氣。

脖頸見突然地收緊，令她窒息。

林安不解地凝著他的雙眸，痛覺令她眼角帶了淚痕。“顧…已…”

顧已漸漸鬆了勁，“非要在這個時候提錢？”

林安不語，她盯著他，靜靜看著眼前喜怒無常的男人。

沉默半刻。

顧已鬆開了手，迅速地拾過他的短袖，利索地套住他的上半身，短褲裸著的長腿沒什麼毛發，健康的顏色，偏白一點。

他坐在了前方的棕色沙發上，沒有抬頭瞧林安一眼，滑出煙盒叼了一根，動作行雲流水。

林安纖白的指輕撫著脖頸，想要安撫著她還未靜下來的心。一邊望著曖昧過後的冷漠男人，她似乎並不後悔剛才的那句話。

他們的關係本來就不純粹。

或者說，她是他可有可無的玩具，她隻是想要獲得屬於她的東西。

她缺，很缺。

沒人知道，她的身上還背負著一筆巨額債款。

“我們本就是利益關係。”林安說時，偏移了目光。

說出這聲時，一股不明的自卑由內到外的散發，令她都覺得可恥。

有時候她也厭惡這樣的自己。

可她的人生，早就稀巴爛了。

語落，煙滅。

修長的兩指夾著一張銀行卡，滑落在她的胸前。

“滾。”

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