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月光被城市的霓虹擠到一邊,期期艾艾地來到藍博帝斯會所的大門口,結果門一開,裡麵奢靡而淩亂,月光嫌棄的皺了皺眉,轉身離開了,抱著道路兩邊的樹影就開始親親熱熱。
晚上八點,城市的各個角落都充斥著車水馬龍和商販的吆喝聲,這些駁雜的聲音在黑夜的揉捏下變成了一種神秘的咒語,讓不起眼的小職員蛻變為深謀遠慮的掌權者,讓老實本分的家裡蹲銳變為賭場裡神色貪婪的賭徒。
而這魔力的中心,當屬“藍博帝斯”,這家高檔會所坐落在城市最繁華的地帶。
藍博帝斯的門口一左一右站著幾個迎賓小姐,附近有體格魁梧的保安巡邏。來來往往的人們身上穿的無不華貴奢侈。
臨近十月,天氣轉涼,今天米易穿了件加絨的灰色連帽衛衣,一雙又直又細的腿被剪裁修身的黑色休閒褲包裹。
簡單的穿搭掩蓋不住米易精致的長相,反而讓他的氣質變得更加乾淨純澈,就像是剛出象牙塔的少年人。
從公交站走到會所附近,米易走了20分鐘。
因為高級的會所附近不會有公交站地鐵站這樣的東西。
門口巡邏的保安攔住試圖走近的米易,聽到他是鐘子昂邀請來的之後便放行了。
——
某個包廂裡。
包廂內的燈光五光十色,光線曖昧昏暗,裡麵有三個穿著昂貴服裝的富二代,手裡拿著酒杯,剔透的酒水在裡麵搖曳。
他們的邊上圍著幾個身材絕佳,長相各有千秋的女侍者和男侍者,時不時會為他們倒酒喂水果,如果逗樂了富二代,還會調情上幾句。
一個眼底發黑、唇色無華,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摟過纏在彆人身上的女人,肥膩的手隨意的揩油,對著坐在對麵真皮沙發上染著黃毛的人開口:
“從國外回來後我還沒嘗過小清新風格的男人,今天倒是托鐘少的福見識見識。”
鐘子昂長得有點小帥,寬鬆的襯衫最上麵的幾個紐扣沒係,露出大片的胸口。比起彆的長相猥瑣的紈絝,陪酒的侍者們更願意服侍這樣的。
可惜,鐘子昂算這幾個富二代裡麵稍微正經的,沒有點任何陪酒,一個人坐在單人沙發上。
他支著腦袋的手朝邊上一伸,旁邊的一個黃毛恭敬地遞上一支煙,又掏出打火機,幫他點燃。
黃毛是鐘子昂的跟班,他的家世是在場最低的,家裡的生意也全靠鐘家的照拂,自然對鐘子昂為首是瞻。
“鐘少,你說的那個人回來麼?”小跟班語氣討好。
鐘子昂愜意地吸了一口煙,慢慢地吐出煙霧,神情不屑:“還用問?”
小跟班點頭哈腰:“對對對,你瞧我問的,這種小演員為了資源什麼都會願意做的。”
花襯衫嗤笑一聲,用嘴接過女侍者叼著的草莓。
——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可那點聲音擺在放著不小聲音的包廂裡根本不夠看的。
米易敲了三次門也沒人開門,於是推門進去。
剛進去,包廂內縈繞著煙絲燃燒產生的煙霧迎麵而來,一股刺鼻的氣味接踵而至,就好像針尖一樣直直刺進鼻腔。
米易忍住揮手散散煙味的動作,默默屏住氣走進去關好門。
“鐘少,我來了。”米易開口。
長時間的憋氣讓他的肺部極度缺氧,米易忍不住大吸一口氧氣,又被煙草獨有的辛辣刺激到,止不住的開始咳嗽。
“咳咳咳咳……”
人一旦開始咳嗽,就很難止住,米易咳得彎下了腰。
“嘖。”鐘子昂麵露不耐,隨手把煙在煙灰缸裡碾了碾。
邊上的跟班會意,抬手招過來一個男侍者:“還不快開門散散?”
門打開一會兒後,煙味散了很多,米易說了聲謝謝。
“坐下。”鐘子昂抬了抬下巴。
包廂的空間不大,地毯柔軟而華貴,隻有一排長沙發和一個單人沙發,暗昧的燈光讓人的警惕心降低,也將人的視線柔化,好像做什麼都是情之所至。
米易選了個稍遠的地方坐下,剛坐下就聽到一聲驚歎。
“臥槽鐘少。”花襯衫一把掀開坐在他腿上的美女和趴在他腿上獻媚的帥哥,“你從哪找到的極品?”
花襯衫坐起來仔細打量著米易,他的臉蛋白皙柔嫩得宛如嫩豆腐,激烈的咳嗽讓誘人的粉從他的皮肉裡透出來,卷翹的睫毛上掛著幾滴晶瑩,眼圈一片緋色。
頭頂的燈光像淺淺的鎏金覆蓋在他柔軟的黑發上,幾根細碎的發絲濕潤,緊緊貼著他的肌膚,黑與白的鮮明對比帶來更強烈的視覺衝擊。
像是見到了優秀的獵物,花襯衫眼底的欲色加深了幾分。
鐘子昂不動聲色的品嘗著紅酒,仿佛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我聽說,你缺少一些資源。”鐘子昂緩緩開口,“這不今天給你介紹了?”
他指了指花襯衫:“這位是王偉少爺,好好珍惜。”
米易:……
謝邀,也不是很缺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