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之一是在鳥鳴聲中醒來的,它愜意的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沒有睜開眼睛,一直聽著鳥鳴聲,享受著久違的寧靜,直到鳥兒飛走了,才從舒適柔軟的墊子上爬起來。
它扒拉在紙盒邊上探頭探腦,客廳很安靜,想來屋子的主人還沒起床。
小心翼翼地從紙盒裡翻出來,許之一一時之間還不敢亂走,對著桌子上的蘋果流了半天的口水後,又被窗外的景色所吸引,最終還是鼠鼠祟祟地從桌上滑下來,跑到陽台的落地窗邊欣賞風景。
坐在窗前看了半天天空的許之一,又在窗上的倒影中看到了自己的樣子,從頭到尾審視了一遍自己,它滿意地點了點頭,自己居然還有腮黃,真奇特!而且自己看起來還是蠻可愛的嘛,於是邊照鏡子邊搔首弄姿了起來。
在對著落地窗擺出了個反手扭腰的姿勢後,許之一被自己的樣子逗得不行,樂得往後一躺,才發現謝京墨不知何時站在了它的身後,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
許之一一驚,一個光速翻身屁顛顛地朝謝京墨蹭去。
謝京墨起床出來就看到自己撿回來的倉鼠正在落地窗前扭來扭去,覺得好笑,饒有興致地看了半天。
他昨晚睡下後,總擔心這倉鼠會不適應新環境,現在看著它精神奕奕的樣子,才放下心來。繼而又有些困惑,他總覺得這隻倉鼠有些怪怪的,但卻說不出所以然來。
直到倉鼠跑過來扯住他的褲腿,把他帶到桌前,在他麵前暗示十足的抱住地一個蘋果,謝京墨看著那倉鼠清澈又討好的眼神,才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了——它的行為太人性化了。
謝京墨無意識地搓了搓手指,若有所思,從昨晚他就發現了,這隻倉鼠過於乖巧聽話了,表情也很豐富,他本來以為是自己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可是同樣事情出現了多次,他就不得不懷疑起來。
也許這些事情並不奇特,畢竟聰明的小動物不是沒有,但眼前這隻,仿佛能聽得懂自己說話一樣。
他伸手從倉鼠懷裡拿過蘋果,拋了拋,狀似無意地問道:“你是想吃這個嗎?”
許之一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顆蘋果上,聞聲正準備點頭,突然一激靈,想起了一個自己重生以來從未考慮過的問題,它現在是一隻倉鼠,如果行為處事太過出格,會是什麼下場?
被打死?被當成怪物丟掉?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都不是許之一現在所能承受的,昨晚被野老鼠追殺的情況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它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生物,是無法在野外環境裡安全生存下來的,彆說最普通的老鼠了,稍微風吹日曬下它都扛不住。
既然已經決定了以倉鼠的身份重新活下去,那偽裝成一隻普通的倉鼠就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它偷偷瞥了一下正在把玩蘋果的謝京墨,今天的他沒戴眼鏡,沒有被遮住的濃顏衝擊力讓他看起來有些冷酷,和昨晚溫聲哄它的樣子判若兩人。
許之一隻能僵著身子,假裝自己聽不懂的樣子在原地轉圈圈。
謝京墨可沒錯過那瞬間的僵硬,他更加確定了這家夥能聽得懂自己說的話,這下他興致更大了。不僅能聽懂他說話,還知道偽裝自己,這可就超出普通動物的能力範疇了吧?他有一位神神叨叨的好友,特彆熱衷於同他分享這世界上發生的奇聞異事,雖不知真假,但總歸不會是空穴來風,因此他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接受極其良好。
自己這是撿回來了什麼?倉鼠精嗎?他隻聽說過狐狸精,沒曾想過倉鼠這麼小的動物也能成精。
沒打算拆穿倉鼠拙劣的掩飾,謝京墨自顧自地削起了蘋果,邊削邊慢悠悠地逗許之一:“我既然決定養你,那得給你起個名字才好。”
許之一假裝聽不懂的樣子繼續轉圈圈:“……”
“你長得這麼像土豆,叫你豆豆怎麼樣?”
不怎麼樣,但許之一無法反駁。
“我叫謝京墨,你就叫謝豆豆。”
許之一悲傷地接受了自己的新名字謝豆豆,罷了,至少不難聽。正好它也知道了男人叫什麼名字,它有些忿忿,自己名字這麼好聽,就給自己起個土豆!
謝京墨看著許之一吃癟的表情差點笑出聲,趕緊啃了一口蘋果以作掩飾,無視它怨念的目光,走回了臥室。太有趣了,沒想到自己隨手的發善心竟然能撿回來個寶。
他可是記得倉鼠不能吃太多水果的,也不知道妖精有沒有這樣的限製,等下還是帶它出去買些必需的生活用品吧。
想著,他摸出了手機,戳開一個對話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