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後悔自己沒聽謝京墨的提醒,又擔憂起父親的安危。自己已同父親約好了在店裡碰麵,若自己貿然離開,可能會與他錯過。可這店周圍又有許多的喪屍,父親若是前來,恐怕會遭到襲擊。
思來想去不能坐以待斃,她把店裡的拖把杆子取下來,用膠帶把杆子和水果刀緊緊地纏在一起,一把簡易的“長矛”就做好了。
她又上樓想找些防身的物品,結果一到二樓就立刻逃了下來,她算是知道電話線被什麼咬斷了,二樓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一大窩的蟑螂,有掌心那麼大,一見到人就振翅飛來,林小夭火速逃到茶水間把門給關上,脫下外套堵住門下的縫隙。
蟑螂刹不住車地撞在門上發出砰砰悶響,同大門的撞擊聲混合在一起,吸引到了周圍的喪屍,它們晃晃悠悠地朝店裡走來,不停地撞擊著門口、窗戶。
前有狼後有虎,她這是走投無路了。林小夭悲傷地想著。
就這麼一直在茶水間忐忑不安地等待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燈突然黑了,停電了!
完了!
與此同時,茶水間的窗口也被撞開,喪屍嘶吼著爬進來,林小夭強壓住自己驚恐的尖叫,抓起在茶水間找到的殺蟲劑和“長矛”,狼狽地逃出房間。
外麵黑漆漆的,隻能看到發著綠光的蟑螂在牆麵和地上爬行,林小夭一邊狂噴著殺蟲劑,一邊矮身躲到收銀台下。
卷閘門最終還是扛不住長時間的撞擊,被撞開了一個口子,喪屍們從縫隙中擠進來,搖搖晃晃地朝她藏身之處走來。
林小夭把噴空的殺蟲劑砸到最近的一個喪屍頭上,又用“長矛”頂開它,趁機從空隙中跑到貨架中間,借著貨架的遮掩與那幾隻喪屍打遊擊,還要時時繃著一根弦,注意驅趕撲騰而來的大蟑螂。
隨著店裡闖進越來越多的喪屍,林小夭漸漸力不從心,動作也緩慢了下來,心裡絕望不已,她要撐不住了!她強忍住淚水,給自己打氣,已經同父親約好了,就一定要等到他!
就在這時,一輛汽車轟鳴而來,撞開大門,衝進屋內撞飛喪屍,亮如白晝的燈光破開黑暗,驅散了林小夭的恐懼。
“快上來!”她聽到了熟悉又焦急的叫聲。
是父親!
林小夭一刀捅開擋路的喪屍,幾步跑上了車,車子立刻啟動逃離了此處。
“夭夭!你沒事吧,爸爸來晚了!”
林小夭眼淚瞬間流了下來:“爸——!!”
林叔一邊開車,一邊不停地回頭焦急地安慰著:“彆哭彆哭!咱們安全了安全了啊!”
旁邊一位陌生的年輕男子遞來了一張紙巾說道:“林叔,你看路好好開車。”
“誒,好,好!”
林小夭接過紙巾擦乾淨淚水,才發現車上還有位熟人——謝京墨。此刻他正在全神貫注地照顧著手上的倉鼠。
……
許之一緊緊地抱著一罐冰可樂,拚命汲取著上麵的涼意。它感覺自己的意識沉沉浮浮的,隱約間聽到了斷斷續續地談話聲。
“…謝……板……我會……醫術……可以讓……看豆豆……”
然後它就感覺自己被一股柔和地氣息裹住了,好、好舒服啊!自己的身體被熱流烘烤得像乾涸已久的土地,那氣息就是突然降臨的甘露,滋潤著它身上的每一處。
疼痛緩緩地褪去,許之一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
……
林小夭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麵無表情的謝京墨,她剛剛接過用衣物墊著的豆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那隻難受得一直哼哼唧唧的小倉鼠就安靜了下來,滾燙的體溫也漸漸降了下去,胡亂摸索著抱住她的手指,緩緩地睡著了。
倏地一陣急刹,車子緊急停在了路邊。林叔和白不留在最前麵,目瞪口呆地盯著窗外——鋪天蓋地都是一閃一閃的綠光,如果那是螢火蟲可能他們還會讚歎,可那是一大群遮天蔽日的蟑螂,正衝著他們這邊飛來!
林叔想倒車,卻發現車後的路上不知何時聚集了一堆喪屍,竟無路可退。
“照顧好豆豆。”謝京墨突然開口對林小夭說道。
然後他站起身走到駕駛室:“林叔,我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