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煙的臉上一瞬間閃過震驚、痛苦、不舍種種表情,最後帶著解脫的微笑倒進了屍群裡,徒留車上的同伴們悲痛欲絕。
……
謝京墨維持著彆扭的姿勢開車,他們還沒逃出屍群,不能停下來。車子顛簸著行駛在路上,時不時撞飛幾隻喪屍,引得車上的老人小孩不斷驚叫。
終於,二十分鐘後,他們甩開了屍群。又開了十分鐘,才看到幾輛車停在前麵,好幾個拿著武器的人盯著這邊。
謝京墨速度不停,自顧開著車一直衝。
車後的小夏警官伸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猶豫著開了口:“停車吧,他們有槍。”
謝京墨強收起自己的殺心,急停了車。
那些人立刻走上來,用黑洞洞的槍口對著車窗大喊:“彭老大呢!”
還是眼眶尚紅的小夏警官先下車打了圓場,那些人一放下槍,謝京墨就打開車門一腳把還在昏迷的肥豬踹了下去,譏諷地斜睨著外麵,這些人的槍不敢對著喪屍卻敢對著同伴。
外麵的人手忙腳亂地把彭老大扶起來,為首的一個看清情況便怒叫道:“誰打的?誰打的!”
小夏警官欲言又止,孟方在一旁強壓怒氣出聲:“自己在混戰中受的傷,怎麼又怪到我們頭上!”這幫草包,如果不是他們提前逃跑,又怎麼會害得大家孤立無援,老煙犧牲!
“你看我信嗎!這明顯就是人打的!”
“你在這大喊大叫,是打算等喪屍追上來把我們一鍋端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滿是諷刺。“它們可不怕你手中的燒火棍。”
“你!”
謝京墨偏頭,麵無表情地看著無能狂怒的拿槍人。
“他說的對,喪屍要追上來了,快走吧。”小夏警官接話道。
那人看著遠處隱隱約約追上來的喪屍,氣勢先短了一截,罵罵咧咧地上車走了:“你們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
“然後我們就回到安置點了。”白不留說完,隻覺得口乾舌燥,今天一整天他們都沒喝上幾口水:“至於林叔的褲子則是在救人的時候崩開了,得虧我們穿得厚才沒受傷!”也不是沒有受傷啦,他被那頭“野豬”傷得青腫了幾處,說出來覺得太不酷太吃虧了,他決定等晚上了自己再偷偷擦藥。
林叔在一旁唉聲歎氣:“唉,要是我沒眯眼就好了。”要是他能早早發現那狗,說不定他們就能提前做好應對,也不用跟那什麼彭老大搶車,害謝京墨得罪那些人,還有那麼多人犧牲……
“林叔,這是不怪你。”不知在許之一身後聽了多久的謝京墨突然開口:“沒人會想到他們連守門放風這件小事都做不到。”遇上這幫廢物,他們還能一個不少地回來,已經是大幸。他邊說邊蹲下身,把情緒不對的小倉鼠從地上撈起來放進衣服裡。
林叔還是唉聲歎氣:“唉……”
一旁的林小夭聽得又氣又急,真是一幫狗東西!她轉身從儲物櫃裡拿出藥箱給大家檢查:“來,讓我看看你們有沒有受傷。”
謝京墨從藥箱裡抽出一瓶藥酒就轉身坐到床上,他自己來就行。
衣服裡的許之一突然鑽出來,劈爪搶過他手上的藥酒對著瓶蓋就是一頓又咬又啃,謝京墨無奈地看著和瓶蓋較勁的小倉鼠。
許之一生氣了,非常生氣。他們不過才分開一個白天的時間,謝京墨就遇到這麼大的危險!它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回不來,鼻頭一陣陣地發酸。
見半天打不開瓶蓋,它把藥酒推回給謝京墨,硬邦邦地開口:“打開!”
謝京墨擰開瓶蓋,倒出一些在瓶蓋裡,許之一的小爪子立刻就伸了進去。
“之一,你的手……”謝京墨慌忙阻止,他的小爪子皮膚那麼薄,碰到藥酒可能會辣疼。
“你不許說話!”許之一飆著眼淚凶到,蘸了藥酒就給謝京墨的淤腫抹上。它是越抹越生氣,越抹越傷心,眼淚漸漸模糊雙眼,它隔著淚珠狠狠地盯著自己的小爪子,這麼小!這麼沒力氣!半天都不起作用!它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不是人類,不能與謝京墨並肩作戰,不能保護大家!
謝京墨看著快把自己氣得厥過去的小倉鼠,又是心疼又是憐愛,他柔聲開了口:“豆豆……”
一陣敲門聲卻打斷了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