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職加薪 殿下每日著朝服,其中赤羅衣……(2 / 2)

那兩個年長出聲的宮娥,並未料想到商邵柔會如此地拂她們麵子,臉上掛不住,青一陣紫一陣的。

“柔兒姑娘,老奴奉殿下之意來接姑娘,順便幫姑娘看看,這西苑有無東西要帶走。”

“有勞公公了。殿下是否跟您說過,我要帶一個人一起到東宮去?”

張公公頷首,“殿下已經吩咐過了,讓玉芝和綠枝退下來,補您和柔兒姑娘的空缺。”

商邵柔愣了一下,忘記了還有葉玉芝和綠枝這倆人。話剛說畢,她便莫名地感受到了兩道狠毒不加掩飾的不善目光,從她的後背射來。

商邵柔回頭一看,不是玉芝和綠枝又是誰?

“還不快過來?”張清微微轉頭,朝倆人嗬斥了一聲兒,那二人眼中的狠毒被張清的嗬斥聲微微打斷。

張清對著目前西苑資曆最深的宮女錦瑟吩咐道:“往後這倆人就交由你來差遣,殿下特彆交代過了...”

張清的眸子朝商邵柔那兒瞥了一眼,複繼續開口,眼神裡帶著些狡黠的意味,說道:“要特彆關照一下這倆人。”

錦瑟順著張清的眸子看過去,頓時心領神會。商邵柔眼下是最得殿下看中的紅人,而葉玉芝和綠枝,從前最愛刁難她。

“是,公公!”

葉玉芝和綠枝皆心頭一顫,此時她們二人仿佛狼入虎口,眼前皆是當初被她兩人欺辱過的小宮娥,她們看向自己的目光,閃著一種報複的光芒。

商邵柔和春兒的東西並不多,既然要到主殿去侍奉,一切都要換新,不能再用如今老舊的東西。

走出西苑時,她感覺背後涼颼颼的,葉玉芝和綠枝的目光仿佛堅冰一樣,要在她身上紮出一個洞來。

她聳了聳肩,隨她們去。商邵柔邁著步子,仔細地聆聽著張公公為她解釋的在東宮侍奉的注意事項,突然百無聊賴地插了一句:“張公公,殿下真是這麼吩咐的?”

張公公笑了笑,“這種小事,怎麼能勞煩殿下吩咐呢?”

商邵柔這才心中了然,這個張清正仗著李煜給的權力,在她麵前借花獻佛呢。

不愧是除駱聞之外,唯一從元宵宴上活下來的奴才,隻可惜,他的算盤打錯地方了,商邵柔不吃這一套。

想到這兒,她的眉毛又擰了起來。

元宵宴沒幾天了,她要儘快找出下毒的凶手,才能從源頭上避免悲劇發生。

回想起葉玉芝和綠枝的方才那怨恨的表情,商邵柔有了第一個懷疑對象。

如果真的是她們兩個從中做了手腳,那麼她此時榮升掌侍宮女,是不是間接導致了元宵宴的變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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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姑娘,我同你說的這些,你是否記在心裡?可還有不懂的地方?”

張清站在偏殿的門口,對兩眼冒星,身體搖搖欲墜的商邵柔吩咐道。

雖然李煜下了命令讓她到主殿來,但是既然替了葉玉芝的位置,身為掌侍宮女,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記得記得,五更晨起,伺候殿下更衣洗漱。雖不上早朝,可殿下必每日著朝服。其中赤羅衣需每晚以鬆香暈泡,佩革時圖案向外,由後腰及前,從左往右,順序不能亂...”

張清一臉笑意地點頭,聽商邵柔從晨起更衣到飲食布菜,再到日常侍立,晚間就寢複述地一字不差。

“記住,殿下對花粉和動物毛發過敏,尚衣局每日送來的衣物,都必須過水除塵,仔細檢查。”

......

張清還在滔滔不絕,商邵柔從一開始的嚴陣以待,漸漸失去了耐心。

“張公公,您放心,這些我都記下了。”她終於逮到一個插嘴的機會,“您放心,我一定將殿下伺候好。”

“如此,老奴便放心了。”張公公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些,剛想走出偏殿,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殿下特意吩咐,今日是姑娘第一天到東宮,先好好休息一晚,一切從明天開始。若姑娘有什麼不懂的,隨時提出來...”

好不容易送走了張清,商邵柔關上門,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自己的新居。

不得不說,掌侍宮女的居住的條件比起雜役宮女來,不知好了多少。

現在的寢居寬敞明亮,一應物件齊全,床榻用屏風隔了起來,向陽的架子上麵,甚至還擺放著幾盆綠植,生意盎然。

她脫下鞋襪,正整個重重地往床榻倒去,這床竟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柔軟,被子也是一股陽光的味道,看來是特意晾曬過。

她再也扛不住,利索地將衣物脫下,縮進被子裡。半晌過後,她沉沉地進入了夢鄉,夢中她看到自己坐在辦公室裡,喝著咖啡盯著電腦,小左驚慌失措地說道:“商姐,不好了,殿下又上熱搜了!”

殿下?商邵柔在夢中皺眉,哪裡來的殿下?她抬頭一看,眼睛倏然睜開,回應她的是漆黑的床頂。

商邵柔心中頓時空落落的,現代生活,恍然如夢,已經離她越來越遠了。

幽深的夜中,一切仿佛都變得緩慢。

此時東宮內,一女子避過眾人悄悄起身往主殿外去。寒風之中突然傳來利箭破空聲響,翎毛擦過女子的耳沿,一股熱流沿耳垂蜿蜒而下,她一抬頭,一道黑色身影踏簷飛過,轉瞬消逝。

梁木上多了一個精巧的暗色飛鏢,上麵釘著一張木條。裡麵隻有一句話:“上元起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