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酒吧的人不多，老板是兩個50多歲的中年男人。

賣的酒也是自己釀製的，賀曦認識他們之前經常自己一個人過來，林天雪也是他帶過來的。

“你好久沒來了。”老板過來跟賀曦打招呼，又哥倆好的攀住林天雪的肩膀:“你們兄弟兩今天湊到一起了。”

“阿全哥，我這可是給你帶了幾個大老板過來。”他拍拍向綰陽幾人:“今天可得把你們珍藏的酒和歌都拿出來。”

“沒問題。”

老板叫阿全，年輕的時候是玩樂隊的，是隊裡的吉他手和主唱，還有一個老板是樂隊的鼓手，兩人在三十多歲的時候開了這家酒吧，如今已有二十來年。

酒吧有非常固定的顧客群體，眼生的人會招來一陣目光洗禮。

阿全帶他們到角落的方形桌落座:“酒你們自己點還是我看著給你們上？”

賀曦看向第一次來的幾人:“要看酒單嗎？”

幾人都搖頭，便由得阿全推薦了。

酒吧裡除了兩個老板隻有一個服務生，把酒送過來之後阿全就和另一個老板上台表演。

中年男人的嗓音非常低沉渾厚，喜歡唱一些歌詞比較直白樸素的民謠，充滿故事感，很容易把聽的人帶到他的情緒中去。

“老板這唱功，不出道可惜了。”藍周評價。

賀曦望著台上的表演出神，其實他很久沒來了。

上次來是過年的時候，大年三十，除了他和阿全沒有彆人。

他沒問為什麼大過年的對方不回家吃團圓飯，就像對方也沒有問他為什麼大過年的一個人在酒吧，兩人一人喝酒，一人彈唱，偶爾隔空舉一下杯，也算是有人陪伴了。

那時候他沒有想過半年後他會有很喜歡的人，會有知道了他的秘密也很包容他的朋友，會和他們坐在這裡聽歌喝酒。

“在想什麼？”向綰陽靠著他的肩膀問。

賀曦略略轉頭看著他的發旋:“我的肩膀是你的下巴擱置點嗎？”

向綰陽很坦白的說:“我想離你近點。”

藍周看到貼在一起的兩人，開玩笑道:“公主的肩膀好靠嗎，給我也靠一下。”

向綰陽瞪了他一眼，貼靠賀曦更近了。

“你就像揚州那邊的一種特產。”林天雪見他和自己弟弟貼在一起的距離說：“牛皮糖。”

幾個人聽了連連稱讚，說形容得真像。

向綰陽偷偷摟賀曦的腰，以為對方沒有察覺：“我覺得我還是更像上海特產，是不是賀曦？”

賀曦被問得一愣，問他：“哪一個？”

向綰陽掩住嘴角的笑意答：“大白兔啊，是不是比牛皮糖更像我，又奶又甜。”

賀曦被他的厚臉皮逗笑了，並裝作不經意把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給扒了下去。

陳紹被他惡心得翻了個白眼：“我懷疑你現在的腦子有嚴重的bug，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幾人說笑著聊了會兒天，向綰陽使了無數次眼色示意電燈泡們趕緊離開，最後好不容易隻留下了兩人在昏暗的燈光下。

其他幾人走了之後向綰陽反而安靜了下來，賀曦不說話，他就老老實實的在旁邊陪著，也不出聲打擾。

賀曦靠著沙發發呆，回來的這兩天，他經常想的問題就是該怎麼去對待自己，對待自己的感情。

這些問題，中學的時候也曾經想過。

那時高二，班上轉來一個特彆帥的男生，和所有言情小說的情節一樣，這人命運般的被安排在賀曦的後桌。

他喜歡用筆頭輕輕戳賀曦的後背，喜歡偷偷用手指卷賀曦的馬尾辮又輕輕的鬆開，會在早上第一個到教室，悄悄在賀曦課桌裡放牛奶。還是過了半個月賀曦天還沒亮就等在教室裡才碰了個正著才知道是他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