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綰陽來過賀曦家很多次，最常待的地方是餐桌和那張老式沙發，偶爾會在賀曦房間裡待著，其他兩個房間從來沒有進去過。

今天也是一樣，他和賀曦兩人一個在床邊的小躺椅上坐著，另一個在櫃子裡翻東西。

賀曦這個人，怕是離了空調難以存活，冬天的時候一定要把溫度調到最高，夏天的時候又要調到最低，向綰陽覺得，要是這空調有0度，賀曦肯定得穿個羽絨服開0度。

入夏以來，賀曦房間的香味兒就從甜香變成了清爽的香調，向綰陽嗅著房間裡的氣息看他翻出來了一個小箱子。

賀曦在他腳邊蹲下後又坐到地毯上，把小箱子放到他腿上，說:“在這裡。”

向綰陽坐直腰把箱子的蓋子揭開，裡麵是兩本寫真和一個U盤，他問賀曦:“我翻開了？”

賀曦把胳膊放在躺椅上，點頭同意:“嗯，好。”

室內的溫度因為賀曦把空調調得太低有點冷，向綰陽的手心卻出了一些汗。

說不出來緊張什麼，好像這些照片是打開賀曦的鑰匙。

翻開第一本，第一張照片就讓向綰陽愣住了。

相片穿過幾年的時光，好像讓他看到了大學時候的賀曦。

長發的賀曦美得讓人根本不在乎這是男生還是女生。

白色的細肩帶吊帶，眼尾貼的鑽石，白色及小腿肚的襪子，他蹲坐在沙發上看著前方，拍照時照片裡的人目光所落之處是鏡頭，但看照片的人隻會覺得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是自己的眼睛。

向綰陽看了兩眼“啪”的一身就合上寫真集，他吞咽口水的時候喉結上下滑動，賀曦盯著他的喉結，緊張的問:“嚇到你了嗎？”

向綰陽看著鴨子坐坐姿坐在自己腳邊的人，再次喉頭滾動。

男生的骨盆和大腿肌肉相對女生來說都是比較緊的，所以很少有男生會用鴨子坐的姿勢，但賀曦長期練習讓他全身的肌肉和關節靈活性都比普通男生好很多，所以他在這個坐姿當中顯得又放鬆又舒適。

當然，這也讓從上往下看他的向綰陽變得更緊繃。

他滕出一隻手摸賀曦的耳朵:“不是嚇到我，是驚豔到我。”他停了幾秒，接著說:“賀曦，你真好看，我都要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賀曦聽他這樣說忍不住皺眉道:“向總，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優秀嗎，又高又帥又有錢，溫柔聰明又開朗，孝順善良還體貼，希望你做一個牛逼而自知的人。”

向綰陽聽他誇自己誇得一點不猶豫，禁不住又笑得見了牙花:“那我這麼好你怎麼還不答應我？”

賀曦低頭看著地毯:“因為我不好啊，長得再好看，看多了也會膩，長相上的優勢彌補不了性格上的缺點。”

他再次把寫真在向綰陽麵前翻開:“你看看以前的我，一個男生卻總是打扮成女生的樣子，不男不女的樣子你不會覺得惡心嗎？”

不男不女？

向綰陽心裡咯噔一下，賀曦一直都是這樣評價自己的嗎？

他從躺椅上站起來和賀曦一起坐在地上:“老子覺得你美得批爆。”他突然用四川話說了一句。

賀曦看他:“什麼意思？”

向綰陽摟他過來把他的頭按到自己胸口:“就是我覺得你超級美的意思，一點都不惡心。”他稍微壓了一下賀曦的頭讓他貼自己更緊:“你聽到了嗎？以前體育考試跑完800我心跳都沒有這麼快過，隻有在你麵前，才會這麼緊張。”

賀曦感受著他胸口的溫度和跳動頻率，不由得鼻酸，他忍住情緒逗他:“萬一是你惡心得想吐然後才心跳加速呢？”

向綰陽挪開兩人的距離，兩手有點使勁兒的捏住賀曦的臉:“你再汙蔑我，我收拾你。”

說是這樣說，真要收拾人的話他還真不知道怎麼收拾。

賀曦拽他的手求饒:“好好好，快點放開，還看不看照片了？”

照片當然要看了，略過剛才的話題，兩人坐在地上背靠著躺椅一張一張的翻看。

不得不承認，林慶鴻的攝影技術是真的非常好，每一張照片的構圖光影和想表達的東西都非常突出，每一張照片都能恰到好處的突出賀曦的身體的特點。

兩本寫真，一本總體來說是偏向純的，另一本是偏向性感的。

向綰陽越看越熱，突然就覺得賀曦把空調調到16度是對的，甚至覺得應該開發一個0度。

看完兩本寫真，向綰陽姿勢有點僵，他低著嗓音叫:“賀曦。”

賀曦看他，回應:“嗯，怎麼了？”

“我想抱你，可以嗎？”

賀曦把他手上的寫真拿到一邊放著，靠近了他一點，問:“你想怎麼抱？”

向綰陽把他摟到懷裡，手從短袖下麵伸進去掌心緊貼著他的腰:“這樣抱。”

皮膚相觸的那一刻，賀曦繃緊了腳趾，在向綰陽的懷抱中，他有點驚惶，雙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隻能小聲問:“剩下的還看嗎？”

藍周打小報告的時候告訴自己的是賀曦拍了一些不能給彆人看的照片，剛才的寫真雖然很出彩，但遠沒有到私房照的程度，向綰陽想起剛才看到的小箱子裡的U盤，問:“我真的能看嗎？”

已經看到這兒，賀曦覺得沒有什麼再扭捏的了，他坦誠的說:“有□□的，你確定不會惡心嗎？”

向綰陽覺得自己今晚一晚咽口水的次數比正常情況下一年的次數還多，他眨巴眨巴眼睛道:“我確定，你確定我真的可以看嗎？”

他很想說，給我看了私房照，那就是我的人了。

賀曦腿麻了，撐著向綰陽的肩膀站起來躺到躺椅上:“我也確定。”

向綰陽幫他捏小腿緩解酸麻，問他:“這是我不花錢可以看的嗎？”

其實腿麻了捏了反而更不舒服，但賀曦沒有讓他停下，隻說:“你想付費也行，去床頭櫃裡拿平板和轉接器過來。”

床頭櫃裡放的東西都是一些小東西，各種充電器，香膏，精油之類的，向綰陽把東西翻了個遍，總算找到了，他懷疑的看著手裡的東西問:“你確定它還能用？”

賀曦腿上的麻木慢慢散完了，他轉動一下腳踝說:“不知道，拿過來試試。”

U盤和轉接器還不一定哪個不能用呢，這個U盤自從照片存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賀曦接過轉接器把U盤和平板連上，還好，雖然反應有點慢，好在還是能用的。

但看著加過密的盤，賀曦懵了。

“怎麼還有密碼？”他問自己，當年自己這麼有安全意識嗎？

向綰陽看他一臉迷茫，被可愛到了，問他:“不記得密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