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周早就聯係了律師,他們被帶到警察局沒一會兒兩個律師也就到了,林天雪也緊跟著帶著賀曦的藥趕到,瞬間警局裡擠滿了人,所有人都忙碌了起來,挨著給這群人做筆錄。
作為幾個當事人,賀曦他們最先被帶進去,此時跟著秦嘉與去醫院的警察也傳來消息說秦嘉與這會兒還沒醒,肋骨斷了三根,醫生說挺嚴重。
賀曦作為一個完全沒有動手的人,警察隻按流程問完就讓他出來了。
至於動了手的藍周和向綰陽,因為秦嘉與也還了手,兩人臉上也掛了點彩,做完筆錄後,律師以要帶當事人做傷情鑒定為由將藍周和向綰陽帶了出去。
門口,林天雪和賀曦已經在等他們了。
“賀曦,等一下。”一個女生緊跟在向綰陽他們後麵走出來叫住賀曦。
“我能單獨和你幾句嗎?”女生問。
賀曦看了下階梯上的幾人說:“等我一下。”
向綰陽點點頭,然後下了台階走到林天雪麵前。
剛才發生的事情讓幾個人臉色都很難看,藍周和林天雪更多的表現為憤怒,向綰陽則是因為心疼眼睛一直通紅。
“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被人這樣欺負過。”林天雪說。
實在是因為賀曦自己從小很少和家裡人溝通,小姨和姨夫也經常擔心,怕因為自己兒子的“特殊”性有人會欺負他,隔三差五的就問學校裡有沒有人欺負他,賀曦通通說沒有,同學們都很好。
原來所謂的很好就是這樣,林天雪想到剛才賀曦剛才幾句話就說出了事情大致的輪廓,一臉冷漠的樣子,讓他對秦嘉與恨得牙癢癢:“能讓賀曦告他侵犯隱私嗎!”
向綰陽旁邊的律師搖搖頭說:“可以,但因為並未造成嚴重的實質性後果,處罰和行政拘留的力度達不到你們想要的結果。”
林天雪被氣得氣都喘不上來,眼神鋒利得像是剛從牢裡放出來的死刑犯。
藍周和向綰陽臉色也難看,賀曦結束和那個女生的談話回來的時候幾個人的氛圍好像一顆一觸即燃的定時炸彈。
向綰陽看到他走過來第一時間過去抱住他,問:“怎麼這麼久?”
賀曦覺得比起自己,向綰陽這會兒的情緒好像更加敏感,他拍拍對方的後背略帶安慰的答:“沒什麼,彆擔心。”後又問道:“等下跟我去我家嗎,我有話跟你說。”
向綰陽抱得緊不願意鬆開,隻是點頭同意。他沒有經曆過這種愛的人被彆人欺辱的事情,隻覺心裡哽的難受,想做點什麼但又做不了什麼……
時間太晚不適合在警局門口久留,藍周看著緊抱賀曦不願意鬆手的向綰陽,又看看一直緊握拳頭連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來的林天雪,無奈的把自己的情緒往下壓,將那三人各自塞回車上。
小李今天格外有眼力,若是換了之前兩人像現在一樣膩歪在一起,他肯定時不時的要調侃一下,畢竟那兩人好像挺享受彆人起哄他們。
但今天的小李愣是安靜得像被強力膠粘住了嘴巴,嘴巴都沒張開,車更是穩得如同靜止。
向綰陽把賀曦摟在懷裡像哄小孩兒一樣輕輕的拍著,心裡剛才的哽堵分毫不減。
賀曦靠著他更是安靜,車上三人湊不出一句話的分貝聲。
過了好一會兒,向綰陽突然開口說:“我奶奶是在我十多歲的時候心梗去世的。”
賀曦腦子裡的思緒四分五落的,抓不住一個重點,這下被向綰陽突然開口的話扯回了注意力,有點遲鈍的問:“嗯?什麼?”
他不知道向綰陽為什麼突然說起自己的奶奶。
向綰陽抱他更緊,說:“心梗發作前會覺得乏力、胸口不適、氣促、煩躁、心前區痛這些症狀。”
賀曦的疑惑更甚,又問:“什麼?”
向綰陽拉著賀曦一隻手放到自己胸口:“我覺得我也要心梗了,這些症狀我都有。”
賀曦把頭稍微往他脖子的位子挪了一下,親了一下他的側頸說:“彆亂說。”
向綰陽把親吻落在賀曦頭頂,心裡難受得他不知該怎麼緩解。
片刻,他驀地開口道:“創立開陽這麼多年,不管碰到什麼困難我從來沒有把它上市的想法,因為我要確保我對它的絕對話語權,我想讓它按照我們幾個最開始的想法去發展,我擁有的東西裡,它是最寶貴的了。”
賀曦被向綰陽東一句西一句的話帶著走,說:“開陽現在發展得很好。”
誰知向綰陽下一句就是:“我把開陽送給你吧賀曦。”
剛才腦子裡還星星點點的想法因為這句話立刻聚焦到一起:“什麼?”
不止是賀曦被他這句話嚇到了,連小李都嚇得腳抖了一下,差點錯把油門踩成刹車。
向綰陽想了想覺得似乎還不夠,又說:“還有前幾年在澳洲買的農場,裡麵有一棟特彆適合你練瑜伽的彆墅,也想給你。”
賀曦坐直身體問他:“你怎麼了?”
賀曦一坐直,向綰陽自己又靠過去,趴在他胸前靠著:“我不做點什麼我難受,我想把我有的東西全都給你。”
全給我?
賀曦愣住了:“為什麼?”
他最近也有感受,向綰陽是喜歡他的,但是他沒想過,對方會因為自己被彆人欺負了想安慰自己就要把開陽拿來哄人。
向綰陽摟他的腰答:“我不做點什麼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