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擺明了是吃醋。

而一個男人為一個女人吃醋，答案無非是喜歡。

雖說之前對於“我喜歡這個人也知道這個人喜歡我”這件事，他們擁有著無言的默契，但龍灝天還是第一次那麼直白地表現出對她的占有欲。

另顧星海吃驚，又隱隱有些歡喜。

但是想到他竟然吃飛醋，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隻是年末各種工作太多，又要期末考，顧星海被弄得焦頭爛額，就沒再找到合適的機會和龍灝天當麵所說那天的事。

直到過完了年，她從H市回到B市，離學校開學還有幾天，嚴翎善良也沒有給他們安排拍彆的工作，顧星海才去找了他。

按了兩下門鈴，龍灝天來開門，目光不自在地閃躲了一下。

顧星海進屋問他。“在乾什麼？”

他說：“沒什麼……”瞥到茶幾上他昨晚攤亂的幾張紙，他忙彎腰去收。

“那一起看個電影？”顧星海站在邊上問。

“好啊，想看什麼？”龍灝天直起身把手上的紙揉成團，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海上鋼琴師，看過嗎？”

“看過。”

她笑著說：“我也看過，不過想再看一遍。”

——

龍灝天將投影幕放下，關燈拉上了窗簾，客廳直接變成了兩人的私人影院。屏幕上的畫麵成了唯一的光源，昏暗又斑駁。

兩人並肩坐在沙發上，保持著一個親近卻又克製的距離。

電影到後半段的時候，主人公1900一邊彈著鋼琴一邊透過船艙的窗戶看見另她心動的少女，帶著幾分散漫跳躍的琴聲忽然沉靜了下來，再奏起下一個音符時優美純淨的旋律緩緩流淌，仿佛在演奏愛情。

顧星海驀地開口，問：“你覺得1900是在看到那個女孩心裡才有了這段旋律，還是心裡早就藏著這段旋律，直到見到了那個女孩才演奏出來？”

龍灝天略一沉思，回答說：“見到了之後，才有了音樂吧。”

“看來你是傾向有所感觸才能創作出好作品的那類人咯？”她語帶笑意。

“難道不是嗎？都說創作者需要靈感，所謂的靈感不就是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觸嗎？所以懂得共情的人更具有創作的天賦。”

“那你剛才在茶幾上的那些歌詞和旋律那麼糾結失落，是因為最近有感而發嗎？”

“轟——！”的一聲龍灝天覺得自己被一道天雷劈了個外焦裡嫩！

他猛地轉過頭瞪她。“你、你看到了……？”

“就剛才，瞄到了一點點。”

“哈……”他苦笑地捂住了額頭，就和在留聲機裡聽到自己鋼琴聲的1900一樣不知所措。

顧星海淡淡瞟了他一眼，回頭繼續看著電影，然後說：“我和班長沒什麼的，他對周圍的人都那樣，不是隻特彆照顧我，所以你不要多想。”

她如此若無其事地說起這件事，更另他措手不及了。

龍灝天彆過頭，彆扭地說道：“我知道……隻是那天突然見到你們站在一起有點接受不了，你之前沒跟我說過他長那樣。”

“啊？”這回輪到顧星海想被雷劈過了，她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龍灝天。“你居然也有對自己的顏值不自信的時候？”

“不單是臉的問題……”

“那是什麼？可不論是什麼你都不應該……噗！”顧星海笑了一聲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哈哈哈……”

龍灝天從耳朵紅到了脖子，覺得太丟人了。

想了想他索性破罐破摔道：“老實說我現在想到那個畫麵還是有點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