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這句話並沒有那麼不正常,宋心琴傻乎乎地回答了一句馬上及笄呀。聽到這樣的回答,安玉有點失望,這麼明顯梗若是都不知道的話,隻能證明,嗯,宋心琴她不看劇。是的,雖然這次試探好像失敗了,但是安玉內心對宋心琴同為穿越者的期待並沒有降低多少。“一定是這個梗太偏了,等我再找個時機探一探她。”
間歇過去後,夫子回到了講堂,眾人立馬又鴉雀無聲。由於是正式開課的第一天,上一堂課她並沒有講解什麼晦澀難懂的經略,而是拿起了一本《楚辭》,以《天問》篇開始,讓大家思考問天的意義,還布置了課業。
夫子的教學風格並不是一味灌輸,因為她們並不需要下場科舉,上完第一堂課的安玉甚至覺得這像是大家聚在一起研討。“怪不得宋代大興學院之風,這種開明的教學氛圍哪怕是放到後世也不算落後啊。”安玉還是挺喜歡這樣的學堂。
“諸位對剛剛的內容有什麼思考?”夫子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許是第一堂課夫子講究循序漸進,隻講了宇宙篇的幾句,並沒有將《天問》全盤講完。
安玉聽講時內心已經沒有那麼慌張,看到屈原問宇宙起源問世界構成,安玉隻覺得屬於自己的舞台要來了:“初中物理,不在話下。”
安玉環顧一圈,似乎並沒有人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的小娘子似乎並沒有想到夫子是以這樣的一篇子集開始授學,講堂裡陷入了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沉默。
眼見沒有任何人回答,夫子開了口:“有人說宇宙在我心中,我是如何,宇宙便是如何。也有人說無論我在不在這裡,宇宙都在那裡。諸位對這些又怎麼看?”
安玉聽完,心裡樂了。這不唯心主義與唯物主義的爭辯嗎。果然,這個爭論無論到哪裡都是做學問的第一要義。
“夫子,學生認為,宇宙便是天與地,無論我在學堂還是在那相府,抑或者是田野之間,天仍是那個天,地仍是那個地,不會跟隨我的變化而變化。”王晴嫣第一個開口,這仿佛成了一根引線,其他的學子受其鼓勵,一一開口。
安玉特意觀察了宋心琴,正當她自以為很隱蔽地看著宋心琴時,宋心琴突然扭過了頭,和安玉來了個四目相對。還沒等安玉想朝她笑一下,緩解尷尬。隻聽見她說:“不如讓安玉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宋心琴的提議意外地沒有任何人反對,大概是安玉太沉默了,即使剛剛都在興致勃勃地討論,安玉也沒有插進任何一句,就像快要消失在這個講堂中一樣。
安玉本想拒絕,可是夫子的眼光也轉了過來,言簡意賅地示意安玉回答:“你說。”
……安玉無語,隻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世界萬物都有自己的規律,天要下雨不會因為我而轉晴,月亮的陰晴圓缺也不會因我的心情而受到影響。嗯……其實我想說的是,宇宙洪荒,有些看似難以理解的現象或許隻要我們遵從他的規律,未嘗不會有一種新的體驗。”
“那若這些規律你接受不了呢?”夫子反問,似乎對安玉剛才的回答有些感興趣。
“規律就在那,即使無須接受或是不能接受,但已身在此山中,有道是山重水複疑無路,輕舟已過萬重山。”
“輕舟已過萬重山……”夫子細細品味這句話,“好,好一個輕舟已過萬重山。天問流傳百年,世上多少想尋找答案的人都執著於此,這百年間豈不就是一個輕舟已過萬重山。”
安玉回答完畢後,轉頭便給了宋心琴一個惡狠狠的表情。宋心琴卻隻坦然一笑,無聲地說了句:“敬佩。”待到經略課結束後,夫子便命人準備棋藝之類的用具。趁著這個空當,宋心琴又和安玉擠到了一起。
“我果然沒看錯你,就知道你深藏不露。”宋心琴似乎不覺得這句話對安玉有什麼影響,但是安玉內心被她的話 激得再次泛起了漣漪,覺得這簡直就是像在勾引自己說出那一句:“哈哈,沒想到我也是穿過來的吧。”
安玉忍不住了,對著宋心琴勾了勾手指,等到她靠近後,安玉說出了那句著名的穿越者身份識彆密碼:“奇變偶不變?”
宋心琴:?什麼亂七八糟的。“雞變是什麼東西?雞為什麼要變?”
安玉傻眼,你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但安玉不死心,安玉越戰越勇:“宮廷玉液酒?”
宋心琴:“宮廷的酒也是咱們能喝的?再說了安玉,你這小小年紀,比我還小幾個月你喝什麼酒!”
安玉:……徹底蔫了。決定嘗試最後一次的安玉像是被打擊頗深,試探了最後一下:“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
宋心琴一副小心的模樣:“難道是下節課夫子要講國策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