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琴一聽這分析,那還等什麼,拉著安玉便起身,走!
來到東苑,沈逑然果然在這裡,正捧著一本書,一時沒有注意到安玉二人。安玉和宋心琴放輕腳步,一時拿不準注意到底要不要打擾沈逑然。而那邊沈逑然卻注意到門口的動靜,抬頭一看,安玉和宋心琴在門口似乎有些扭捏。
沈逑然放下書,向二人打招呼,“進來吧,有什麼事嗎?”
安玉聽到沈逑然的聲音,又是反射性地回了一句,“嗨。”
宋心琴倒是無所畏懼:“沒想到沈夫子能來我們學堂。”安玉回過神,接了一句:“意外之喜。”
沈逑然看著她倆,覺得好玩,“以後私下不必叫我夫子,我也大不了你們幾歲,叫我沈逑然便好。”
安玉接話:“一會的技藝課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我們可以幫忙。”宋心琴在旁邊點點頭。沈逑然見到二人示好,沒有見外,隻說道:“那麻煩兩位小娘子幫我將這棋譜先拿過去,一會上課時用。”
安玉接過棋譜,和沈逑然暫時道彆,便返回了課堂。接下來的技藝課,安玉和宋心琴創造了棋藝課有史以來最認真的記錄。二人仍分為一組對陣,但因為決定給沈逑然捧場,剛剛聽講的格外認真,此時二人竟也能體驗到這一分樂趣。兩人冥思苦想對策之際,沈逑然來到棋案旁,看二人分庭抗禮,看著看著突然說道,“顧夫子向我提起過你們,說你們二人對技藝課並不感興趣,卻對經略子集有獨特的見解。今日這一瞧,”沈逑然頓了頓,“果然如此。”
沈逑然竟然也開始調笑起來了,安玉覺得有點意思,於是計上心頭,她問沈逑然:“一會下學後沈夫子有空嗎?讓你瞧瞧我和心琴的棋藝。”安玉說著向宋心琴拋了個眼神,宋心琴心領神會。這話引起沈逑然的興趣,欣然答應課後可以留下。
回到家的安玉一改清晨的疲憊,哼著小曲就到了自己旅店。到了大堂才發現,安柏今日在店裡幫忙。安玉跑過去想詢問他為何今日這麼早就下學,卻見他也一臉高興,哼著和安玉一樣的小曲。
安柏察覺身後有人,轉過頭見是安玉,一把把抹布扔掉,對她說:“阿玉,你昨天說得太準了!你猜我今天見著誰了?”安玉看他這個興奮的模樣,想也不想地回答:“楊隨。”
“沒錯!”安柏似乎有點過於興奮,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安玉的肩膀,疼得安玉齜牙咧嘴。“今日我們去武館,館主竟然把楊少將軍請來做旬考官,我們館主和楊少將軍竟然是舊識!”
安玉接了句:“怪不得你們武館之前群揍那個什麼都尉,館主竟然沒開除你們。”安柏點點頭,“是啊!而且館主經常拿楊少將軍的經曆鼓勵我們,沒想到原來他們關係竟然還不錯,能請到楊少將軍做旬考官!”
安玉想起之前安柏吹噓楊隨的話語,問道:“那你們校考時有人像之前那樣,因沉迷他的美色而發揮失常的嗎?”
安柏又拍了一下安玉的肩膀,“怎麼可能!我們可都是專業的。”安柏此時說得信誓旦旦,絕口不提當看見楊隨作為旬考官出現在武館的那一刻,他和他的同窗們有多震驚,那種有朝一日偶像就站在自己跟前的畫麵,竟令這群高大猛壯的武人一個個麵泛紅光,目露精光。
楊隨當時掃過一圈,看到安柏時驀地想起昨日見過他。其實楊隨回城之後,為了以防萬一,查過安玉和安柏,傳來的信息顯示沒有任何問題,甚至知道安柏也在學武。可是楊隨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再次見到,而且他竟然還在自己好友開設的武館學習練習。楊隨似乎明白,為什麼當時在城外,安柏看起來如此激動,甚至有些大意了。
一個個壯漢似乎都有些緊張,看到武館裡這番景象,楊隨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昨日在城外山坡上遇到的那個女子。她不會像有些女子那樣,看過自己的臉後就會緊盯著自己,沒有發出尖叫,更沒有當場就如同傻掉一般,甚至也不會像這些武人一般看起來有些緊張,還能在察覺到危險時還能及時地提醒身邊的男子。她似乎有些沉默少言,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楊隨。
楊隨本來很欣賞她這樣看起來波瀾不驚的女子,卻沒成想就在女子即將離開時,竟然對著自己彈了彈舌。“有點輕浮。”這是楊隨腦海裡第一個閃現的念頭,但是看到女子走到遠處後,邊整理裙裳邊借著清除痕跡扭過身子往這邊瞧,楊隨笑了,在心裡暗暗感歎了一聲:“還挺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