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隨揚了揚眉,回了安玉一句,“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你隻有敗和傷 ”。安玉:……還挺會懟人。
這邊結束後,安玉又等了許久,才看到安柏扶著腰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安玉連忙上前攙扶著安柏,發現安柏麵色倒是不錯,甚至還隱隱帶有一些笑意。
安柏開口:”阿玉,我估計我這次考上應該是沒問題了。剛剛楊少將軍一直在旁邊觀看,我打完之後,還誇獎了我一句。”
安玉問誇什麼了,安柏有些驕傲:“誇我招式路子不錯,說我跟武師勉強能夠兩敗俱傷。”
安玉嗆了一口口水:“什麼兩敗俱傷?你確定這是在誇你嗎?”
安柏不滿意安玉的回答:“怎麼不是誇獎了!這裡的武師都是曾經在武舉考取過武進士的,我能跟他們打成兩敗俱傷的局麵已經很好了。”
安玉腹誹:這楊隨還挺腹黑,看來果然還記著自己和哥哥。不過想了想這次再遇楊隨,安玉心裡有些遺憾,沒看到楊隨親自上場跟人比拚一番。安玉忽地生出來一定要進武館的念頭。
等到快要傍晚,武館終於貼出了告示,安柏帶著安玉擠進前排,一個名字一個名字地細細查看,焦心自己是否能被錄取。
“哥,快看,你在那!”安玉使勁搖了搖安柏的肩膀,安柏順著安玉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安柏笑開,如釋重負。
女子入學名單相比男子的顯得簡單了許多,安玉也在其中,她數了數,也就不到十名入選。安玉選擇了一天中的最後一節課,這樣既不會耽誤學堂的學習,還能餘出時間做些彆的事。兄妹倆雙雙入選,都很高興。安玉決定坑一把哥哥,讓他去豐樂樓買些好菜,回家跟娘親一起慶祝。
本來安玉跟著安柏練武一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娘親也覺得安玉隻是在強身健體。但是這回要去女子武館,安玉決定要將入榜的消息告知娘親。
娘親得知安玉也要去武館,並沒有阻撓,反而鼓勵安玉好好學,等父親回來了定要學出個樣子讓父親好好瞧瞧安玉的變化,安玉邊啃著肘子邊點頭。
近幾日宋心琴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安玉以為是那名男子仍在騷擾她,可是問過才知,由於北地戰事的影響,宋家的生意受了很大的影響。染坊裡的許多染料大多都是北地那邊才有的原料,有些來自外域的原料更是要通過北地才能運輸回來,北地局勢不穩讓宋家的染坊生意一落千丈。
想著宋心琴剛被男子騷擾,家裡生意又不順,安玉決定約她去汴湖野餐好讓她緩解一下心情。安玉之前和施茜跑到那邊去過,環境非常好,因離府監近,周圍沒什麼閒人,倒也還算安全。
下學後看天色尚早,武館還要過兩天開課,安玉果斷帶著安柏做了許多小食,然後去香飲子店買了幾杯紫蘇飲子,通通裝進食盒後和宋心琴來到了汴湖。
宋心琴很少來汴湖,在這待了片刻後朝著安玉感歎:“要是以後都能是這樣的日子就好了。”安玉躺在餐布上,感受著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來的熱意,舒服地哼哼兩聲算是回應。
看到安玉絲毫不顧忌形象,就地躺下,宋心琴有些心動,順勢躺到了安玉旁邊。享受了好一會此刻的愜意,宋心琴才開口,“我可能要幫著家裡處理生意了。”
安玉好奇,問她這是什麼意思。宋心琴說自己大概馬上就不會去學堂了,“我可能要有一個弟弟了,娘親現在懷有身孕,已經很少去店裡了。爹爹一個人忙不過來。而且,現在生意形勢很不好,我想幫著爹爹處理生意。”
宋心琴家裡隻有她和兩個姐姐,大姐近幾年剛出嫁,二姐與她才相差兩歲,如今正在相看人家。
安玉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到宋心琴以後可能不來學堂就一陣難過。安玉在這邊托腮憂慮,那邊宋心琴已經閉著眼好像進入了夢鄉。安玉盯著宋心琴的臉看了一會兒,輕歎一聲,準備去附近采束小花,一會等宋心琴醒了送給她。
安玉越過身後一片稍長一點的草叢,沒走幾步發現一處小山坡。坡下一片小花長勢非常茂盛。安玉回頭看了看,發現宋心琴離自己並不遠後便走了過去,準備速戰速決。
正在挑選小花的安玉忽然聽到坡後有一些動靜,本以為同樣是過來玩耍的遊人,安玉不經心地往坡那邊看去。等到看清後,安玉有些震驚。
離土坡有一段距離的另一邊,楊隨正拎著一個人的衣領,將他的頭狠狠地砸向粗壯的樹乾,那人額頭頓時血流如注,安玉見那人嘴不停地蠕動,隻過了一小會,便徹底暈了過去。這之後,安玉看見一個男人的背影閃現出來,麵對著楊隨,似乎在商量些什麼。
安玉直覺這不是自己能看的,於是果斷轉身,但為時已晚,轉身動作太快被楊隨捕捉到。安玉還沒走幾步,楊隨便已來到身邊,步伐生風,安玉隻覺自己周邊空氣冷下好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