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楊隨沒想到的是,揮過來那一劍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中劍之後又比拚了三四招,楊隨感到體力有些不支,甚至意識都有些模糊。楊隨沒法,隻好拚出全力殺了出去,尋了一處最近的暗點,找了點藥物和清洗傷口的用具,簡單地給自己包紮了一下。
家是不能回了,母親看到自己這樣肯定會擔心,楊隨隻能回武館。而且武館裡人多,自己受傷的消息肯定能很快地被傳出去。可是沒想到離武館就剩那麼一丁點兒的路程,楊隨開始覺得有眩暈之感。楊隨知道這藥沒什麼毒性,對方這樣做或許是想生擒自己,不會要人性命。
楊隨本來計劃得很好,可若是暈倒在外便不是自己的設想了。楊隨搖了搖頭,好讓自己神目清明一點,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安玉在背後叫住了自己。
楊隨也說不清為什麼看到是安玉的一瞬間自己的精神有些放鬆,可是來不及細想,於是他當下便做了決定,讓安玉幫他。
但可能是精神放鬆了一下,所以楊隨其實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確實失去了意識,隻是很快地就蘇醒了。他知道安玉扶著他來到了武館旁邊,感受到安玉整理了一下草叢將他輕輕地放下。
安玉回去拿藥時,楊隨本以為她就這樣放任自己不管了,就在準備自己起身時,聽到了遠處安玉回來的動靜,他決定保持不動,以不變應萬變。
楊 隨沒有想到安玉是回去給自己拿藥品,他感覺到安玉很認真細致地問自己處理傷口。聽著安玉的自言自語,楊隨有些想笑,甚至控製了一下才沒讓自己當場露餡兒。
隻是包紮完傷口後,安玉沒有離去,靜靜地待在自己身邊不知道在乾些什麼。於是他不得不睜開了眼睛,見安玉盯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甚至還把她嚇了一跳,楊隨覺得安玉很可能剛才做了虧心事。
低頭看看胳膊上係上的蝴蝶結,楊隨輕言:“這個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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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玉近些日子在義堂忙得越來越像模像樣,除了剛開始的李阿姐,雖然最終她還是沒有去官府狀告,但是讓義堂裡的人都知道了有一個頗懂律法的小娘子來了這裡。
甚至周圍的鄰裡也知曉安玉,都來找安玉谘詢律法方麵的事。周邊幾個阿姐阿嬸有的是鄰裡衝突,有的是關於分家,有的是關於家族親戚,她們的事情都不複雜。安玉耐心地告訴他們該如何準備證據,並且幫他們寫了訟狀。由於案子簡單,本就占理的幾位都贏了官司。贏了官司後,也都來感謝安玉,就這樣,安玉的名氣漸漸地大了起來。
至於沈逑然,也在忙關於義堂的事情。上次她將安玉的提議告知了陳夫人,陳夫人與她二人細細商量一番後,決定擴建義堂,增加了好幾個屋子當做婦人和孩童的活動室。
還專門聘請了都城裡有名的女手藝人,教授這些婦人學一些技藝。義堂本來有一位定期過來幫忙的女先生,負責為孩童啟蒙。但畢竟時間有限,孩子們上完課後仍有大片的空餘時間。
為了好好安頓這些孩子,安玉將時靜請了過來,負責教這些孩童繡工,讓她們能做一些簡單的繡品。若是有天賦,那義堂這邊便會好好培養,有了手藝後,這些孩子以後靠自己也能有一個很好的出路。
時靜年齡不大,更容易與這些孩子們玩成一片。其實剛開始請時靜過來時,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時靜本人很願意,但是朱嬸嬸卻有些擔憂。畢竟時靜已經定了人家,若還是這麼不管不顧地出去,怕是有點出風頭,擔心親家那邊會有所顧忌。
然而時靜卻很堅持,並且自己告訴未婚夫,義堂那邊不是每天都去,就算去也隻是一兩個時辰,況且那邊全部都是婦人和孩童。聽到時靜這樣說,未婚夫也沒有過多阻攔。
安玉甚至說動了施茜來義堂進行表演。施茜本來有些顧慮,這麼長時間的訓練,為了增長力氣,施茜吃胖了許多,也高大了許多。有時跟安玉走在街上,會不那麼自信。
安玉清楚地感受到施茜的變化,從一個小霸王蛻變成思慮敏感的小大人。隻是施茜的相撲學得很好,馬上就能登台表演。為了給施茜增加一點信心,也為了豐富義堂的活動,安玉著實費了一些功夫。
施茜的表演大獲成功,之前觀看相撲表演,都要去瓦市,還要買上門票。現在真正的相撲手就在自己眼前,無論是婦人還是孩子都高興得不得了。
表演結束後,安玉找到施茜,沒忍住給了她一個擁抱。安玉看著施茜,認真地說道:“茜兒,你肯定實現當初所定目標,進宮廷相撲,讓大家都能看到你是一個多麼厲害的相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