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安柏出門後,安玉才對楊隨道歉,“我哥剛剛隻是……”
楊隨沒讓安玉說完便接話道,“大聿很需要像你兄長這樣的人物,安柏他武練得精,頭腦也靈光,還抱有一顆難能可貴的赤子之心。”
聽楊隨這麼說,安玉接著開口,“我哥哥他特彆實在,認定一件事就不會因為困難而放棄,他真的挺好的。”
此時,因為忘記拿炭夾而轉身返回的安柏,聽到這番對話,停在了門簾外麵。良久安柏才回過神,想到剛才楊隨和安玉對他的評價不禁露出了笑容,眼睛裡貌似還閃著淚光。
怕屋裡二人看見自己這副模樣,安柏沒再進屋,找門房借了個炭夾拾了點炭,裝滿後回到暖屋。
安柏掀開門簾,隻見楊隨和安玉各自拿著一杯米酒露,相背而坐,安玉甚至還裝作咳嗽兩聲,安柏覺得兩人之間甚是奇怪。而將杯子擋在麵前的安玉有些臉紅,回想起剛剛的事情。
兩人誇完安柏後,討論了一些北地戰事。楊隨正認真地給安玉講著北地戰場上最適用於哪種兵器的時候,安玉看著楊隨,突然來了一句,“我其實也挺好的。”
楊隨的話被打斷,意識到安玉在接著剛才的話說,他輕輕地挑了一下眉毛,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安玉的杯子,說道,“你是挺好的。”
聽到楊隨的肯定,安玉湊過去,將杯子抵著楊隨的杯子,認真道,“你也挺好的。”
楊隨就這麼看著安玉,安玉也沒有退縮,迎著楊隨的目光回望。許是兩人意識到在做什麼,突然同時收回目光,同時微微側過了身子。
安玉朝左,怒罵自己是不是米酒上了頭,怎麼把氣氛搞的如此曖昧,自己剛剛怎麼就突然調戲上了楊隨。
楊隨朝右,心裡有些懊惱,想著安玉是個還未及笄地小女孩,感覺自己有些變態。
兩人正尷尬著,安柏拿著炭箱回來。安玉此刻看到安柏仿佛看到救星,起身就朝門口處走去,接過安柏手中的炭箱,走到爐子旁開始主動乾活。
安柏還稀奇,“你怎麼還主動搶活乾了?”
安玉心裡罵安柏不給自己留點麵子,嘴上卻說,“你大冷天跑出去拾炭,我還不能替你分擔點活了?”
安柏走過去,欣慰地拍拍安玉的背,“嗯,知道心疼你哥了。”
待三人將方桌上的餐食解決的都差不多了,安玉安柏起身告辭。楊隨則站起身向二人抱了一拳,“今日多謝二位相陪。”
楊隨的話有些奇怪,明明是他們主動邀請楊隨,當時還怕耽誤了他的時間。
安柏回抱了一拳,“將軍平日帶著我們練習辛苦了,本就該早點來答謝將軍的。”
安玉在旁邊附和:“嗯嗯。”
三人將方桌上的食盒餐具收拾好,又將方桌還原,安玉便跟著安柏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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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安玉蹦蹦跳跳地走在安柏後麵,哪料安柏突然停下身,安玉沒留神,一頭撞了上去。“哥,你乾嘛?”安玉揉著鼻子喊道。
安柏轉身看著安玉,“阿玉,你老實跟哥哥說,”安玉察覺到安柏過於嚴肅,此刻也收斂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你是不是,心悅楊少將軍?”
安玉沒想到自家哥哥竟然會問這種問題,心裡有些慌亂。隨即她讓自己鎮定下來,低頭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對著安柏說道,“不算。”
聽到安玉這個回答,安柏皺起眉頭,“你這是什麼回答,是你就說是,不是你就說不是。”
安玉此刻反而輕鬆了,繞過安柏走在前麵,慢悠悠地重複了一遍,“不算。”
而楊隨這邊,在他們走後很久,楊隨都待在暖屋,回想起剛剛的時光,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從來教學甚嚴的楊隨竟然會和自己的徒弟坐在一起談笑風生。楊隨一時無法判斷自己這是什麼心理,正準備理順思緒,突然聽到不知從何處傳來幾聲叫聲,楊隨立馬發出響聲進行回應。
響聲剛停,暖屋的窗戶處便顯現出一個黑衣人掛在窗戶上。楊隨無語,對著他說道,“你要麼趕緊進來,要麼趕緊在外麵站好。”
黑衣人沒理會楊隨的話語,而是對他說道,“東邊那裡有話讓我帶到。”
楊隨以為那邊出了什麼事,往窗戶旁急走幾步,卻聽見那黑衣人說,“東邊說了,楊將軍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