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周平噌地一聲從地上躍起,身手矯健,“就這麼說定了,三哥請客!”
周澤:“……我真是該你們的。”
決定一會兒去平街後,大家夥兒腿也不酸了,腰也不疼了,認認真真練完了安排的任務。
自打察覺形勢越來越嚴峻,每次出門安玉都會帶上皮鞭,藏在腰間倒也不明顯。一行六人走在街上頗為顯眼,但幾人都低調,沒有咋咋呼呼。買完桃子飲,安玉淺嘗一口,著實感覺不錯,比起都城的紫蘇飲子絲毫不差。
潭縣是個好地方,安玉在這住了一段時日,除了雨水較多這一個缺點外,倒是很喜歡這裡。平街煙火氣足,美食飲子多,也賣一些小玩意兒,一時讓安玉有些流連忘返。而且平街離江邊不遠,幾人吃飽喝足之後便結伴去江邊遊玩。
本是開心的一天,可站在江邊的安玉卻有些想念都城了。想念汴河,想念紫蘇飲子,想念沈逑然,想念……送給自己鞭子的那個人。安玉的手輕撫腰間,也不知道楊隨這個武夫現在在乾什麼。剛來潭縣的那天,在給沈逑然寄信的同時,安玉也給楊隨報了平安,可跟沈逑然的書信已有幾回來往,楊隨的回信卻一直不見蹤影。
安玉心有所思,一時不察落在了幾人最後,緩緩而行,也不急著追趕。忽得聽見側麵一個非常訝異地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安玉轉頭循聲望去,定格在一輛馬車車廂裡的人。
是……景泊安?
見那人果真是安玉,景泊安反倒有些局促,連忙叫停馬車,下了車後便朝著安玉走來。
而安玉此時已經震驚至極,想不明白景泊安為何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在離安玉還有幾步的距離時,景泊安停下了腳步。
“安小娘子。”景泊安向安玉問好。
“景泊安?你怎麼會在這裡?”安玉還是一臉震驚,絲毫沒注意在都城時的那些禮節。
景泊安輕笑了一下,露出嘴邊一個淺淺的梨渦,安玉才發現景泊安竟然還有個梨渦。“春闈結束了,我考中了。”景泊安言簡意賅,沒說那麼多。
安玉恍然大悟:“所以你是來這裡做官的?”景泊安點點頭。
安玉重新撿起禮節,客氣地朝景泊安笑笑:“恭喜恭喜啊,景小官人,不是,景,景大官人?”
說完這句話,安玉心裡猛啐一口自己,這都什麼玩意兒。麵上倒是不改,依舊甜甜微笑,帶有一絲尷尬。安玉正想撤退,剛才走在前麵的一群人看到安玉被陌生人喊住擔憂地跑過來。
隻是走近一看,看看景泊安這身姿氣度,又犯了疑惑。這時安柏上前,對著景泊安行了一禮:“景公子。”隨後向大家介紹:“這時都城有名的顧夫子家的公子,景泊安。”
安柏雖從小練武,但也並不全然不顧讀書,對都城的文人圈略知一二,景泊安也算是名貫都城,比起顧夫子不遑多讓。
“不知景公子為何來了潭縣?”安柏問道。
景泊安回前來履職。安柏了然,潭縣的情況,周澤與自己說過許多,之前縣令一職一直空缺,想必景泊安來此便是走馬上任。
景泊安與這一行人打過招呼後先行離開,周平這才出聲:“這公子看著頗為年輕,怎麼看著還沒柏哥大呢就高中當官了,嘖嘖稱奇,我真的嘖嘖稱奇。”
安玉白了一眼:“他比我哥還要大上兩歲好嗎,再說了人家在都城那是數一數二的青年才俊。”
周平搶話:“喲,三姐那你怎麼這麼了解這位公子,該不會是……?”周平邊說還邊擠眉弄眼。
安玉本想甩給周平一個絆子,照著腿窩來一下,結果一抬眼,幾人的眼睛都瞪大望著自己,很是八卦。
安玉趕忙雙手比了個叉:“你們剛才聽見了景公子的母親是都城有名的顧夫子吧?”眾人點點頭,除了安柏。
“我在他家學堂上了好幾年的學我能不知道麼。再說了,我,就是顧夫子的得意弟子。”安玉繼續解釋。
眾人聽完,麵麵相覷,隻有周麓麵露紅光,看著安玉的眼神更崇拜了:“安玉!沒想到你還是個文武全才!”
這一哈哈打過去,眾人也就沒再過多在意,隻是回家的路上,安柏悄悄問安玉是不是真的沒有惦記人家景泊安。
安玉有些無語:“哥,階級,你看看這階級。人家是當官的,我惦記他乾什麼呀。”說完停頓一下,像是想到了什麼,故意看向安柏:“說起惦記,我倒是挺惦記一個人的。哥,你最近有沒有楊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