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柏有些狼狽,前幾天出去采買時偶然聽到了安玉跟娘親的對話,說想臨走之前去看看時靜,準備一些生孩子能用得上的用品送過去。這話安柏記在了心上,於是出去采買時特意逛了銀鋪,掏空了自己攢的零花買了店裡最大的一隻長命鎖。
剛拿到長命鎖的安柏有些恍惚,和時靜都住在商街上,每天都能遠遠看一眼或者打個招呼的日子還曆曆在目,自己不過出了遠門一趟,時靜卻接連完成了成親生子,安柏到現在都還沒與完全適應時靜已嫁作他婦的現實。
想想那天夜晚跟安玉的暢談,安柏心裡已經沒有像以前那樣酸澀。回到家他偷偷地將長命鎖放進布包最裡側,他相信,安玉不會提到自己的。安柏想象著時靜拿到這長命鎖時的表情,肯定會有驚訝和推拒,或許這就是跟時靜之間最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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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全家都要搬往新州的第二天,楊隨便知道了這個消息。安玉抽空去了趟武館,武館現在表麵上已經荒廢,安玉以為一直都無人看守,可是在看到一些小孩子在附近玩耍時想去探尋武館,卻被突然出現的門房製止,安玉才發現,武館或許一直都在某人的控製之下。
安玉跟著楊隨一直到了後院的校武場,這比前院女子用的場地要大得多。
“這一路危險重重,你多長些心眼,謹慎些。”楊隨將這一路要注意的事一件一件講給安玉聽,安玉沒有不耐煩,反而記得比他還牢。
“你放心吧,這次爹爹會和以前的戰友一起回去,兩輛馬車一路上做個伴,我們幾人應該不成問題。”安玉和楊隨兩人背靠背坐在校武場中央,今日天清氣朗,曬著太陽非常舒服。
“新州離燕雲關還有段距離,地方也大,到了及時給我回信。之前給你的哨子還帶著嗎?”楊隨問。
安玉往後磕了磕腦袋,剛好磕在楊隨的肩膀處:“我都放好了的,去了新州我會一直掛在身上的。”
“我還要在都城呆上一段時間,這次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不過你放心,北地如今這抵抗,估計我也要馬上啟程了。”楊隨說。
安玉側過身子:“你去南邊前,官家沒將你官複原職,備戰軍的將軍名號遠不如你在北地。難不成你又要從小兵做起?”安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道。
楊隨如今地位尷尬,被奪了官職之後,官家隻將他視為替罪羔羊亦或者南邊起義的祭品,可沒想到起義虎頭蛇尾,最後竟然以招降結束,不高不下的戰績讓官家實在是不好給楊隨嘉獎,隻好當做無事發生,既沒還他封號,也沒奪他備戰軍首領的名號,處境活脫脫像個雞肋一般。
不像安玉那樣擔心,楊隨也算胸有成竹:“讓不讓我領兵,那人說了不算。我想領,不出七日便能重新率兵前往北地。”
安玉猛地扭過身子,將楊隨的頭掰正,擠著他的臉頰道:“說!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不然怎麼會如此雲淡風輕!”
已經習慣楊隨辦事邏輯的安玉敏感的察覺到這人或許有很多後手,楊隨將安玉的手拿下:“保密,這些實在不能告訴你。”說完沒等安玉反駁,便低頭朝安玉吻去,讓她想繼續追問的話語憋在了心裡。
空曠的校武場隻有楊隨安玉二人,兩人相擁纏綿,頭頂藍天,腳踩土地,仿佛此刻這天地之間隻有二人。
安玉此時並不忐忑,甚至沒有分彆的苦楚,反而是對馬上就能相聚北地的期待。楊隨既然說了這句話,那他便一定能辦到。
兩人親的難舍難分,楊隨的手卻一直很老實,恪守著最後的矜持。反觀安玉卻十足的不安分,一會摸摸這裡,一會又按按那裡。楊隨被她擾得有些難以自持,在快要忍不住的最後關頭狠狠心咬了一下安玉的舌頭。
安玉立馬老實,將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楊隨腰側,趁著楊隨又重新投入,以牙還牙咬了楊隨一口,比他咬自己的重。
楊隨嘶地一聲感到有些疼痛,安玉此時順勢放開了楊隨,仰著臉看楊隨笑。
楊隨用牙齒頂著舌尖緩解疼痛,對懷裡的人無可奈何。安玉卻又一次打破了氣氛。她突然開口:“楊隨,你說可不可以,讓沈逑然跟著我們一起,去北地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