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注意力正在長槍上,一時不查還沒等躲開,軟鞭便已呼天蓋地地甩到了臉上。安玉手上巧勁一扭,那鞭頭甚至第二次回彈到那人臉上。
不過轉瞬,那人便捂著臉盤泄了力。安玉用鞭凶狠,想起了剛才在廟內鞭瞎倭人,所以將全部力氣放在了軟鞭上,那人捂上臉之前,安玉看到從鼻子到嘴角全是通紅,反彈的鞭頭也打到了那人眼梢。
安玉不給他反應的機會,趁那人極痛捂臉之際,長槍一拐,來勢洶洶地刺向了那人大腿,一下不夠,緊接著馬上又刺向另一隻大腿。
安玉不是沒想過一招斃命,可這倭人穿著皮毛護甲,胸前位置又極易防守,隻好另尋蹊徑。
這倭人暫時沒了反抗能力,安玉立馬騰出手腳看向其他仨人,而此時陳樹陳均已被一個倭人擊倒在地,陳樹麵上有幾分隱忍的痛苦,陳均則摸著自己的胸膛,連站也站不起來,嘴角更是溢出一行血。
安玉剛想過去幫忙,兩個剛從撒了油的冰麵上爬起來的倭人一前一後的朝安玉跑來。安玉去救陳樹陳均的通道被堵,又見兩名大漢直奔自己而來,一咬牙往廟內飛快跑去。
主廟離大門有個幾十米距離,安玉從未感覺幾十米能有此刻這麼長,邊跑耳邊還能聽到那兩名倭人追趕的聲音,即使不懂倭語,安玉也知曉這兩人嘴裡估計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安玉用儘力氣跑出了這輩子都沒有過的速度,氣都沒喘得過來,進到主廟內,將軍像前的供桌上果然有蠟燭香火。
安玉一把拿過這幾根蠟燭,回頭一看,那兩個倭人離主廟還有十幾米的距離。她端起蠟燭就又往外跑,待與那兩人隻剩幾米的距離,將蠟燭滕地一下彈到了那兩人身上。
兩個倭人身上全部剛才在冰麵上掙紮時帶的油,安玉手裡蠟燭不少,全部扔到了那兩人身上。隻是情形緊急,其中一人沒被扔中幾根,身上的火星還沒等燃起來,就被他用手撲滅。另一人則沒他這麼幸運。身前胳膊上全被蠟燭砸到,尤其是浸滿了油花的頭發碰著了蠟燭,立馬變著了起來,連帶著身上沾了油的皮毛很快在他身上燃成了不小的火。
這人嚎叫著撲閃不及,隻能衝向一旁的雪堆趕緊臥倒來回在雪上蹭,隻是越蹭他越疼,火被撲滅後,他的臉上夾帶脖子已是泛起了焦黑。
安玉見又解決一個,稍稍有些安心,然後開始專心對付眼前這名倭人。論身形,這倭人是四人中最高大的一個,強對了幾招之後,安玉發現自己明顯處於弱勢。
遠處的陳樹陳均共同對付一人,可戰況也不容樂觀。陳均已經力竭,在地上站不起來,陳樹勉強能抵擋住對麵攻勢。安玉這邊正在想法子怎麼製服剩下這兩個倭人,剛被安玉鞭中臉頰的倭人卻緩了過來,強忍著疼痛,撿起身旁的大刀衝陳樹方向砍去。
陳樹隻顧得眼前的倭人,不察旁邊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根本躲閃不及。安玉瞥見陳樹那邊的情形,當下便嚇出了冷汗,一邊應對著倭人一邊朝著那邊大喊:“大樹!躲開!”一旁的陳均趴在地上也喊了起來。
而此時聽到喊聲的陳樹已經沒有時間躲開,他隻盯著眼前正在與他纏鬥的倭人,目放烈氣,身形絲毫不動,隨即將全身的力氣放到大刀上向前砍去,“至少我能帶走一個,不虧。”陳樹這麼想著,沒有做絲毫的閃躲。
眼見那人大刀就要落到陳樹的脖子上,千鈞一發之際,一把飛來的劍從那倭人的身體穿透而過,鮮血濺了滿地,緊接著那人便從背後被猛踹一腳,跌倒在地。
直到倭人在地上徹底不動彈,陳均才看向身後那人。是名女子,雪天漫地之間,一把滴血的劍,傲然的身形一動極快,連眼神都沒給地上的倭人留便朝著陳樹而去,同他一起,用劍狠狠地刺穿了那人的喉嚨。
陳均仿佛聽見了倭人血湧上來時咕嚕咕嚕的聲音,慘烈卻也心安。
女子出現不過一時,便接連殺死兩個倭人,然後直奔安玉而來,挺劍戳進了倭人的心口。見這廟內的倭人再也沒有威脅,安玉正要說話,卻腿一軟癱在了地上。
女子趕緊去扶安玉,連拽了兩把都未曾將安玉扶起,安玉輕輕開口,聲音因為沒有力氣幾不可聞:“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回道:“是沈娘子讓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