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疾步而來的倭寇,於校尉嘴角竟然隱隱流露出一絲笑意。他命投手做好準備,抬起手靜待倭寇而至。
漸漸,倭寇與城牆的距離不過數十米,許是內外消息傳遞不暢,這群倭寇輕騎上陣,沒有任何隊形,也沒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看清這一切的於校尉笑意更盛。
而那群倭寇行至此才發覺局勢不對,城門緊閉不說,城頭還隱隱約約有交映的人影。倭寇頭子下令緊急停兵,隻是這時已經進入了包圍圈。
小小的砲機使用起來非常便利,一聲令下,投手爭先恐後地將砲機上的石頭投擲出去。站在最前方的火箭手,紛紛將手中燃了火的利劍射出,一時間各種武器鋪天蓋地朝倭寇襲去。
還未等倭寇反應過來,城門突然打開,百名兵士蜂擁而出,領頭的正是李震!感覺隻有幾秒時間,便衝到了倭寇身前,趁亂之際大聿兵士果斷揮刀,前排的倭寇不斷倒下。
後方的倭寇剛反應過來準備衝鋒,這群兵士像是得到命令一般,毫不戀戰,果斷後撤,一來一回倭寇便損失不少。城牆上的投手見兵士成功回撤,重新發起第二輪火力覆蓋。
此時被打蒙了的倭寇才知道,城內怕是計劃已經失敗。倭寇頭子看著被衝亂的陣型,以及倒下的幾十名部下,狠狠啐了一口,惡毒地看了城牆後便下達命令撤退。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直到看不見倭寇的身影,安玉才悄悄開口問身旁始終不曾離開的於校尉:“這是……贏了嗎?”
於校尉盯著倭寇離去的方向,回安玉道:“這本不算一場戰事,隻是賊人的騷擾罷了。他們人數不多,城內又沒有接應,不會再來了。”隨即下令打開城門,去清理城外那群倒下的倭寇,“若有沒死透的,綁回來問刑。”
於校尉沒有在城牆多做停留,隻留下李震帶著幾十兵士留守城牆,以防萬一,領著剩餘兵士全部重新開始清理城南內部的倭寇。他看向安玉,像是用眼神詢問一般,安玉福至心靈,馬上開口:“我跟著您一起。”
城南與城北確實不同,百餘兵士足夠清掃倭寇,於校尉眼睛犀利,遇到可疑人員從不放過,硬是生生抓出兩名與倭寇通敵的內奸。看著他們被抓後那貪生怕死的模樣,安玉忍不住都想啐兩口。
當於校尉將城南清理完畢,此時天才剛擦黑,星辰剛落時安玉便跑出了家門,安玉從來沒有在一天之內經曆如此多的事情,待反應過來一切差不多安定時,才感受到頭腦裡麵全是昏昏漲漲。
看出安玉的疲乏,於校尉輕聲道:“局勢已穩,安小娘子回家便是。”安玉聽到這話,強撐著杵了杵長槍:“你們若是能休息,我才休息。”
於校尉看著眼前的晚輩,眼裡全是欣賞。這次安統領回來便一直在他們麵前提這雙兒女,遇事穩重有勇有謀,尤其是安玉,言語裡有對她是個女兒身的遺憾,又有盼望女兒也能上戰場的希冀。
今日雖然沒有完全見識到安玉的身手,可這個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娘子卻像其他兵士一樣訓練有素,不視自己女兒身,隻將自己當個跟旁人的兵士,言行令止極其規矩。
想到這,於校尉的預期都不免柔和了幾分:“城南這邊結束了就會重新交給州府,我們會趕去城北與統領彙合,你直接回家便是。”
聽明白於校尉意思後,安玉才點了點頭,看來城南這裡確實已經沒什麼危險了。出來跑了一天,疲乏至極不說,也應該回家看看家裡的情況。家裡的宅子離得不近,隨著於校尉一路清理過來,安玉已經沒有剛開始那般擔心。
拖著沉重的步伐,安玉謝彆校尉,轉身向家裡走去。隻是到半路才想到武館那邊不知陳樹他們回去了沒。想來想去放心不下,安玉還是決定先回武館。
一路上沒遇到任何危險,到了武館門口,見來人是安玉,幫工激動萬分:“安娘子,您回來了!”
安玉點點頭,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消散了,她輕聲問道:“陳樹他們可回來了?”
幫工點點頭:“早回來了,還有一名娘子送他們回來的,隻是哎陳平看著傷勢挺嚴重的,現在已經躺下歇息了。”
“那名娘子可還在館內?”
“走了走了。”幫工擺擺手,“送他們回來之後,那娘子不知從何處得到的消息,停也沒停得走了,隻留下一句讓好好照顧陳樹他們。”
安玉沒多想,可幫工卻說了一句:“那娘子是看到信號才走的。”安玉猛地扭頭:“信號?”
“嗯。”幫工言語堅定,“我上過戰場,那信號煙花我記得,肯定是她的同伴給她發了什麼消息,她才會走得如此匆忙。”